栾成文,今年五十八岁,和春天同一个村子,小学文化,从十七岁开始起就一直在石门沟子小学任教,无怨无悔、任劳任怨地做了接近四十年的民办教师,迎来了一位又一位的校长,送走了一届又一届的学生,春天在村子里小学就读的时候,栾成文曾经教过他两年语文。
因为栾成文文化水平较低,一直以来也通不过民考公的转正考试,所以只能一直领着民办教师的工资艰难度日。在1996年的时候,栾成文才因为工龄较长而被批准破格办理了民转公手续,在临近退休之际,才有幸成为了一名吃公家粮的教师。
栾成文这个人热心教育事业,对待学生也是非常关心和爱护,四十多年了,栾成文每天都是第一个到校的,也是最后一个离开学校的,真正的做到了以校为家。虽然栾成文有一颗热爱教育事业的心,但栾成文毕竟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师范教育,加之文化水平又低,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知识的更新换代,栾成文教授语文、数学等主课越来越吃力,所以只能是转行教教体育课、美术课之类的副科,其实就是哄着学生玩罢了。
就这样,慢慢地,栾成文从一线教师成为了二线教师。从前年栾成文民转公之后,因身体和年龄等原因,确实胜任不了学校一线的教学工作,经原校长王天林上报镇教委办批准,栾成文就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学校后勤人员,给学校里做点儿镶玻璃、修补课桌椅的零活儿,就想着照顾到他退休就行了。
栾成文的情况在户山镇教育系统是个特例,像他这种情况的教师并不多,虽然其他学校也有临近退休的老教师,但并没有人跟栾成文一样享受学校专职后勤人员的待遇。
也正是因为以上的这些原因,栾成文在今天的教师竞聘中一直都未能中聘,就这样拖到了教师竞聘环节的最后一轮。
3.
“栾老师,您找我有事吗?”春天满脸笑容,迎着栾成文站定。
“唉!”栾成文长叹一口气,拉住了春天的胳膊,神色间有一丝羞涩,“小春啊,你是我的学生,咱们又是一个村子的,论辈分你应该喊我叔叔,今天我就倚老卖老一回,老师有个事情想求你啊!”
“栾老师,您可别那么说!”春天赶紧摆摆手接过了话头,“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做到的就绝对没有问题···”
“那好吧!”栾成文好像下定了决心一样,拉着春天胳膊的手在颤巍巍地抖动着,“小春啊,老师的情况你也了解,文化水平低,身体也不好,但老师一样是热爱教育事业、心系每一个学生的啊···”
“老师还有两年就要退休了,你说如果这个时候再落聘、再去户县师范参加再培训,让我的老脸往哪儿搁啊···”栾成文情绪激动,眼泪都下来了,泪水顺着满是皱纹的脸颊滑落。
“栾老师,你说吧,您想我怎么做?”看着栾成文花白的头发和老泪纵横的脸,春天的恻隐之心油然而生。
其实,春天已经猜到栾成文找自己是为了事情,虽然春天还没想出该怎样去帮助栾成文。不过,春天觉得,为了这位在户山镇教育战线上奋斗了四十多年的老教育工作者,即使让自己去做一件昧良心的事情,也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