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鸿宇跟在后边。却笑嘻嘻的，并无任何“羞愧”之意。

这人脸皮本就厚得一塌糊涂。

高兴汉已经换了拖鞋，在沙发里坐了，正在慢慢品茶，见女儿女婿从卧室里出来，“鬼鬼祟祟”的。也不“道破”。淡淡答应一声。

“高伯伯。”

范鸿宇大步上前，在一侧沙发里坐了，随手敬烟。

高兴汉接了过去，范鸿宇又忙着给他点上。

高洁便讪讪的挪了过去，挨着范鸿宇坐下，还是不敢和老父亲对视。平日里端庄高贵的高副市长，此刻好不尴尬。

“小洁，明天什么时候去见韦省长？”

对小两口躲在卧室里腻歪，高兴汉只做不知。抽了一口烟，很随意地问道。

高洁明天要觐见韦春晖，早已在电话里向高兴汉做了汇报，高兴汉今晚上本来有个宴会，因为这个事也推掉了，委派了一位副书记代表自己赴宴。

很显然。韦春晖忽然召见一位县级市的副市长，绝对是“意外”，高兴汉不能等闲视之。

“明天上午九点。”

“谈话内容是什么？”

一般来说，像这样的召见都会有个非常明确的主题。常务副省长绝不至于无缘无故的召下面一位县级市的副市长来闲聊说话。真要闲聊，那就不应该在办公室而应该在其他地点。

“主要是有关国企改制的一些问题。”

“具体点。”

国企改制可是一个很大的“题目”，几十分钟召见，能谈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高洁摇摇头。蹙眉说道：“没有更具体的了，韦省长的秘书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说了这么一句。”

刚刚被范鸿宇“强力”赶走的焦虑，不知不觉间又回到了高洁身上。

“韦省长的秘书直接打电话通知你的？”

高兴汉反问了一句。

一般来说。韦春晖身为常务副省长，要了解彦华市国企改制的情况，应该找市委书记岳西亭或者找市长，而不是越过这两位一把手，直接找到高洁这个常务副市长的头上。

高洁明白父亲的意思，说道：“我现在分管国企改制的工作。”

她原本就是彦华市招商引资办公室的主任，国企改制工作，从头至尾她都参与主导的。担任常务副市长之后，这块工作依旧由她分管。前任常务副市长陆月也分管这块工作，高洁全盘接手了陆月的遗缺，唯一的区别就是她没有担任市委副书记，而是以市委常委身份兼任常务副市长。

这个和资历有关。

高兴汉问道：“那你们市里现在的国企改制工作，存在什么问题吗？”

高洁皱眉答道：“大问题应该没有……就是早先几家已经完成了股份制改造的国企，有部分干部职工不满意重新分配的工作，一直都在向上边反映……”

“这个就是问题了。”

高兴汉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瞥了一眼和高洁坐在一起的范鸿宇。

“老高，不要紧？”

高妈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厨房里出来，站在沙发之后，担忧地问道。

高兴汉不吭声。

实在这个事，不是那么好拿。

“鸿宇！”

高妈妈又转向范鸿宇，眼里焦虑之意更甚。尽管自家闺女是常务副市长，但在高妈妈眼里还是“小孩子”，反倒年纪比高洁小的范鸿宇，高妈妈却觉得可以倚仗。

范鸿宇微微一笑，说道：“阿姨，不要紧。”

“真不要紧？”

高妈妈紧盯着追问了一句。

“真不要紧。”

范鸿宇点点头，神情笃定。___________________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