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阳县城关镇和彦华市之间,其实只有五十多公里,搁在后世,这点路途,最多一个小时车程。但那时节的县级公路路况实在不敢恭维,简直就烂得一塌糊涂,饶是范鸿宇身体壮健,下车之后也觉得浑身骨架生疼生疼的,很不舒服。
范鸿宇抬头望了一眼县委大院那老式的门楼,拎起包,径直走了进去。
这个地方,于范鸿宇而言,熟悉而又陌生。
二十多年前,他曾在这里短暂的生活过一段时间。范卫国被任命为宇阳县副县长之时,范鸿宇刚好上大学,每年只有寒暑假才会回来住两三个月。大学毕业之后,他就住到了彦华地委干部宿舍。再过几个月,邱明山去职,范卫国也跟着倒霉,调往地区环卫处做副主任,范鸿宇便再也没有回过宇阳县委大院。纵算他后来被贬到宇阳县公安局刑警大队,也很少再来过这里。
普通的小警察,和县委大院可拉不上多少干系。
走在县委大院幽静的林荫小径之上,范鸿宇心中颇为感叹。
至少,这里的空气还是很清新的。
宇阳县委大院有好几栋宿舍楼,其中多数是老式的筒子楼,只有两栋是去年新建的单元楼,分配给正科级以上干部居住。
作为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范卫国住在一号楼三单元三楼,最好的楼层,最好的套间。
“鸿宇?”
范鸿宇按响门铃,房门随即打开,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女子很惊喜地叫了一声。
“妈……”
范鸿宇的喉咙忽然有点堵。
眼前的母亲,是如此的年轻,头发乌青,腰板笔直,和范鸿宇印象中老态龙钟的形象,大相径庭。一时之间,范鸿宇心情激荡不已。
“鸿宇,你怎么回来了?今天不是礼拜六吧?”
管丽梅丝毫也没察觉到儿子的异样,一边紧着让儿子进门,一边欢喜地念叨道。管丽梅二子一女,就数范鸿宇让她操心最多。上大学之前,范鸿宇可不是个消停的主,乃是宇阳一中有名的“混世魔王”,打架斗殴,无所不为。几乎每隔几天,管丽梅或者范卫国就要接到学校的告状电话。
那时节,范卫国还不是县领导,只是县农业局的副局长。不过大小也算是个领导,为了范鸿宇,范卫国没少到学校去赔笑脸说好话,一张面皮被剥得半点不剩。
所幸范鸿宇胡闹归胡闹,人还是很聪明的,吊儿郎当地读完三年高中,居然还考上了大专,总算让范卫国两口子松了一口气。
至少今后吃饭不愁。
随后范鸿宇被邱明山点名要到地委机关上班,更是令范卫国管丽梅大为欣慰。
能混个正经前程了。
范鸿宇笑着答道:“不是礼拜六,不过我想家了。”
做母亲的,总是很容易被这样的“甜言蜜语”哄到,当下管丽梅也不多问,笑眯眯的,忙着弄饭菜。因为范鸿宇忽然回家,管丽梅临时决定多炒一个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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