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按照正规法律程序,范鸿宇夏言的行为,确实也可以解读为制止犯罪,正当防卫。至于是否防卫过当,那就见仁见智,取决于办案者的认知了。
现在看来,专案组的意见比较统一。
上面的雷霆怒火,也绝不是冲着范鸿宇夏言而来的。
无缘无故去开罪葆家这样一等一的京师大豪门,有什么好处?
除了不能出军营,范鸿宇和夏言的日子,过得很是逍遥自在。
转眼间,就到了腊月二十几,天降大雪,整个大地银装素裹,分外妖娆。范鸿宇用过早餐,兴致大发,索性也不在房间里看书了,穿上部队给他配发的军用皮鞋,踩着满地洁白如玉的积雪,带着点蹦跳的意思,前往营门口溜达。
这具年轻而充满着活力的身体,正在逐渐地影响到范鸿宇的心理年龄。不少时候,范鸿宇都会忘记自己真实的心理年龄,渐渐将自己恢复到青春年少时奋发向上的良好心态。当然,老辣的思维方式和处事手法,不会被轻易改变。
改变的,只是上辈子阴暗的心绪。
重新来过,挺好的,挺滋润!
来到营门口,范鸿宇习惯性地往外张望,看着白茫茫的一片大地,有种想要嗷嗷叫的冲动。随即,范主任的嘴就张大了,却不是要嗷嗷叫,而是被惊住了,合不拢来。
正对着营门对面的马路牙子上,坐着一个人,穿着厚重的老棉袄,很乡很土的那种大花袄子,双手抱胸,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
但,这是……这是赵歌!
尽管穿着这样土得掉渣的棉袄,低着头,看不真切,范鸿宇还是一眼就能认得出来,确实是赵歌。
你可以怀疑很多事情,却不能随便怀疑一个老刑警的眼神。
更何况,赵歌是他心里无时不在牵挂着的女孩。
赵歌怎么到了这里?
“歌儿?”
愣怔稍顷,范鸿宇蓦地一声大呼,如出膛炮弹般,从门卫室直冲出去。执勤战士还是双岗,被范鸿宇吓了一大跳,好在这段时间,战士们早就和范鸿宇夏言混得滚瓜烂熟,亲如兄弟一般,自然谁也不会阻拦。只是吃惊地望着他,不知他为什么忽然“发疯”!
“歌儿!”
范鸿宇飞也似的冲到“老棉袄”跟前,再次大叫一声,嗓子都有点抖。
雪雕般的赵歌浑身一震,慢慢抬起头来,漂亮的双眸有点迷茫地望着范鸿宇,渐渐蒙上了一层雾气,原本雪白的脸蛋,早已冻得通红,显得妖艳般美丽,嘴唇一点点地颤动着,泪水夺眶而出。
“歌儿,你怎么来了?”
范鸿宇急急问道,满脸焦虑之意。
“鸿宇……”
赵歌猛地站起身来,张开双臂,一下子就扑进范鸿宇怀里,放声大哭起来,不管不顾地跺着脚,双手握拳,在范鸿宇脊背上乱捶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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