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宝才很警觉,尴尬地笑着,王顾左右而言他,岔开了话题。
说起来,他和高洁范鸿宇都是头一回见面,自然谈不上真正的亲近,刚好村里又出了这样的大事,范宝才这个支书也比较难做。站在镇里这边,不免要得罪了村里的老少爷们,都是一个老根子出来的人,一笔写不出两个“范”字,范宝才以后还要继续在西龙村生活,继续当他的支书。若是完全站在范宝青那边,对高洁范鸿宇横眉冷对,自然也是不合适的。
他这个支书,还得接受镇里的领导,每年要从镇里领些津贴补助什么的。就算撇开这点钱不谈,若是真个将高镇长得罪透了,镇里只要漏出风声,不再持之他当村支书,他就悬乎。西龙村有能力争夺这个支书之位的人,也不是没有。
“这么听起来,范宝瑞是个人物了?我倒是想再会会他!我喜欢和厉害的角色打交道!”
范鸿宇笑着说道。
这话立即引起了范宝才的不满,冷笑说道:“范秘书,他是不是个人物,我也不敢说。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少跟他打交道。这种人,像饿蚂蝗一样,沾上了,甩都甩不掉。要小心呢!”
镇里的干部,若是真个对范宝瑞重视起来,范宝才可就感到威胁了。
范鸿宇微笑说道:“这个倒是不要紧,我也不怕他沾上来。支书,你也是老资格的村干部了,镇里的工作,总是要依靠下面这些有能耐的人去推动。不然,光靠镇里这几个人,肯定不行。”
范宝才益发的不忿,脸上带着很不自然的笑容,说道:“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范宝瑞这种人,那是正事不干,邪法有余。再说了,这西龙村的事,也还轮不到他来做主。”
“那当然了,你才是西龙村的支书,西龙村的事,还得你来拿主意。”
范鸿宇话锋一转,捧了这位“侄孙”两句。
范宝才的脸色,这才稍稍好看了些。
高洁暗暗好笑,这家伙年纪轻轻,忒的“奸猾”,三言两语,就在范宝才和范宝瑞之间,深深种下去一根刺,再也拔不出来。
“范支书,这范宝瑞,家里有些什么人啊?他结婚没有?有没有小孩?”
高洁忍住笑意,问道。
“结婚了,就是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打牌赌博,什么痞的事都干。没事回家就打老婆。他婆娘受不住,前些年跟着一个外地来的货郎跑掉了,现在音讯全无。这些年啊,他有事没事就往宝青家跑,也就是宝青老实,换一个人,还不得和他拼命?”
范宝才终于忍不住,直接“揭了老底”。
高洁和范鸿宇再对视一眼,高洁缓缓说道:“如果范宝瑞真是范宝青的直系亲属,他出面为范宝青的事和政府上脸,是可以接受的。但现在看来,这个人不简单,心机很重。范支书,你们西龙村有这种人,要不得,会给整个西龙村脸上抹黑,你范支书也没什么光彩。”
高洁这要算是活学活用,刚刚在范鸿宇那里借鉴了一招“挑拨离间”,马上就用上了。
这叫“以夷制夷”。
范宝才就点了点头,正要说话,门口忽然有了响动,似乎有一大堆人,正赶过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