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越来越大,哗哗击打着地面,水花四溅成雾,视线越来越差,悬虎门中,雨水噼里啪啦的击打在地上,水花朵朵却是红色的,
那一辆马车四周,到处都是尸体,
鲜血流在积水里,将地面都染得通红。
战斗已经即将结束了,
莫言安手下的护卫唯有燕山这位五境的大修行者还坚持着,手中握着一把长剑浑身都是鲜血,衣衫破烂不堪,一道道伤痕触目惊心。
不过,莫政宁的那些人死伤也非常的惨重,仅有五六个人还站着,其他的人要么成了尸体,要么就是躺在雨水中痛苦哀嚎着。
燕山身影有些句偻,他一只手搭在车灵上,另一只手握着长剑拄在地上,低着头重重的喘着粗气,刚刚这一场血战,很是凄惨。
莫政宁撑着一把伞,
他身旁几位还站着的大修行者状态也都不是很好,即便是那两位五境的大修行者也都是身负重伤,
不过,大局已定,
莫言安的护卫就只有燕山一个人苟延残喘着,不是一合之敌。
“大哥!”
大雨冲刷着,顺着伞檐潺潺流下如同一帘瀑布,莫政宁望着马车,说道:“你输了!”
空旷的城中十分的安静,唯有那不绝于耳的落雨声。
那一辆插满了羽箭的马车微微摇晃了一下,一把红色的油纸伞从帘子中间探出来,缓缓撑开。
莫言安脸色平静,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他看了看周围的一片狼藉,缓缓落地,踩在血水之中,望向莫政宁,微微笑道:“老四,你,优柔寡断了几十年,这一次,倒是让为兄刮目相看,你,进步了许多。”
“得感谢大哥的鞭策,”莫政宁沉声道:“不过,大哥,我很不喜欢你这姿态,从小到大,你就总是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我,到了现在,你还这副模样,不觉得有些不合适了。”
莫言安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微微摇了摇头,道:“你呀,从小到大就不服我,什么事情都想着要跟我争一争,可是,你一次都没有赢过,却还是不肯服输。”
莫政宁冷声道:“可是,最后,终归还是我赢了,不是吗?”
他快速将羽箭丢掉,手掌鲜血淋漓,破开的皮肉之间还隐隐有些烧伤,那是手掌与羽箭的摩擦产生了能量而导致的。
“公子爷,撤!”
田玄丢掉羽箭,那一瞬间,有两个大修行者挡在了莫政宁面前,其中一人反手一推,将莫政宁推飞出去,
而田玄则在那一瞬间化作一道残影接住莫政宁,提着莫政宁就快去奔跑,在大雨滂沱之中,留下了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
莫言安看着逃走的两人轻笑了一下,
此时,两支羽箭化作两道流光射出,直接洞穿了莫政宁手下还站着的那两个大修行者的脖子,瞬间倒地。
同一时间,一道身影从天而降,
是一个一身黑衣的中年男子,手中握着一把银白色的长弓,腰间挎着一个箭袋,缓缓落到莫言安身旁,拱手道:“公子爷放心,他们跑不了!”
那重伤的燕山看到那弓箭手,没好气道:“知道你箭隐箭术轻功天下一绝,但你也没太托大了,小心真让莫政宁逃了,那田玄的轻功也不差。”
那弓箭手瞥了燕山一眼没有说话,而是望向了莫言安。
莫言安微微点了点头。
那弓箭手迅速化作一道流光消失。
燕山重重的喘了一口气,说道:“箭隐的轻功是真的天下少有。”
莫言安轻笑道:“若非如此,又怎能瞒得过老四和白九儿的眼线悄然进城而不被发现呢?”
燕山点了点头,又说道:“不过,公子爷,我们还是跟过去吧,箭隐的实力是很强,可是,太过于倨傲了,我担心他阴沟里翻船。”
莫言安看了看大雨滂沱,点了点头,丢了油纸伞,从马车里抽出一把长剑冒雨前行。
“府中那边安排好了吧?”
“公子爷放心,那边,不过就是一个顾斩稍微有点棘手把了,但是有柳西梵前辈在,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