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陈贵妃手中的杯盏被狠狠地掷了出去,磕在青石地砖上,摔得粉碎,“不过是仗着个病痨身子,不怕皇上猜忌,就肆意卖弄罢了!”
要说学识,或许过目不忘的二皇子读书多,但是要论眼光谋略,谁也比不过以前的太子、现在的闽王。但是萧承钧在淳德帝面前就一直装平庸,三皇子为了讨父皇欢心,也时常装愚钝,倒是让不怕被猜忌的二皇子得了便宜,她怎能不恨呢?
事实也确实如此,淳德帝看到学识渊博,对答如流的萧承锦,心中只是觉得怜悯,倒是生不出什么猜忌来。一则他身子弱,就算有再大的智慧也没有体力去做什么,再则,淳德帝也没打算把皇位传给他。
“你们父子俩既然进宫了,就多住些时日,朕有空就去看看皇孙。”淳德帝笑呵呵地说。
“儿臣遵旨。”萧承锦躬身应了。
待静王回了凤仪宫,皇上的赏赐就到了。
三百年以上的人参,五百年份的灵芝,还有西域进贡的雪莲,哪一种都是极为珍贵的补品,更遑论那成盒的金丝燕窝、绸缎药材,很是丰厚。
纪酌看着这些赏赐,微微勾唇,“皇上对示弱之人,总是怜惜的。”
而另一端,陈贵妃已经气得双目赤红了。
逼走了萧承钧,弄死了萧承铮,结果却是便宜了萧承锦,不可以,这种事绝对不可以发生。深吸了一口气,陈贵妃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本宫听闻,二皇子极为畏寒,只要他的吃食中有了寒凉之物,就会要了他的命。”
“娘娘,这可使不得,”鸾仪宫的大太监赶紧私下瞅了瞅,低声劝着,“如今静王住在凤仪宫,那地方水泼不进的,如何下得了手。”
“不是还有春福吗?”陈贵妃冷声道。
“娘娘,春福可是废了很大劲才塞进去的,如今动手不一定能成,弃了春福太可惜。”大太监听得心中一阵发寒,在宫中动手,他们的那个眼线就是必死无疑的下场,陈贵妃怎么能因为一时激愤而下这种昏招呢?
陈贵妃闭口不语,似在算计在宫中与宫外杀萧承锦,哪个更为划算。如果萧承锦在凤仪宫一直住到封太子,那时候再动手,作为三皇子的生母,他们定然脱不了干系,但若是现在动手,纪酌的手段又让她有些忌惮,万一不成,就会被他反咬一口,万劫不复。
一时间,陷入了两难之地,抉择不下。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京城中的人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榕城的富商们也是战战兢兢,惶惑不安。
闽王下令,一家一家告知,让这些大户人家的家主,次日到闽王府去。
但凡是被点到名的人家,无一例外都是与倭寇有来往的。本来闽州换了藩王统治,已经让他们心生忐忑了,如今是摆明了要找他们算账,如何还能睡得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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