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策咳嗽了一声:“不仅是首饰,还有这琉璃镜,也不是古华夏本土所有。穆家内宅居然会大量出现这种舶来品,再结合村口穆家老太太消失时,留下的那封染邪书信,你想到什么了吗?”
团子认真推测:【穆家在海上做生意?】
王策摇头说道:“恐怕不是做生意那么简单,那时倭寇猖獗,我看这穆家,多半和倭寇有勾结!”
说到这里,王策直起腰:“我原本只是有几种推测,但现在已经确定了。芦山村当年被屠村的真相,跟穆家绝对脱不了干系。穆家老大穆伯仁所谓的出海,恐怕上的是倭寇的船吧!”
说着,王策轻轻推开了内宅的木门。
吱呀一声响,站在院中的穆仲礼,还有两名鬼物家丁,都看了过来。
“什么人?”两名鬼物家丁同时喝问。
“穆仲礼,冒昧问一下,你手中的那只香囊,是不是陆芝兰送给你的?”王策没有理会家丁,单刀直入,直接询问道。
穆仲礼原本露出敌意的表情瞬间一变:“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阿兰?”
王策摇头一笑:“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的更多。把香囊借给我,我告诉你老夫人的位置。如何?”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穆仲礼露出怀疑之色。
王策展示了那封“染邪的书信”,轻飘飘丢向了穆仲礼。
核对笔迹之后,穆仲礼终于相信了,因为这封信是大哥留下的,母亲一直带在身边。
穆仲礼退后一步:“上!活捉他,让他说出老夫人在哪里!”
两名家丁扑了过来,
王策抽出了桃木剑,轻轻一挥:“穆仲礼,我劝你冷静一点。”
在桃木剑中,蕴含着一股可怕的力量,这一点穆仲礼清晰地感应到了。
他并不知晓,这是“破邪”之力,因为穆仲礼的鬼魂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也不知道他其实是怨念演化而成,本质上是芦山村民的集体怨念。
但是,穆仲礼很清楚一点,他只要敢妄动,必定会被桃木剑中蕴含的力量击杀!
无奈之下,穆仲礼和王策达成了交易。
王策接过香囊。
在接过香囊的一瞬间,王策伸手在穆仲礼的手上握了握,留下了一道起源印记。
嗯,临时插个眼。
穆仲礼神色古怪,本能地抽手后退——他有点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有断袖之癖。
【陆芝兰的香囊:邪祟物品,无法带出本世界。】
“我见到老夫人的时候,她就在村口的一棵大槐树下面。”
王策说完就走。
团子:【主神走的这么急干嘛?】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王策幽幽说道,“那个邪道妖人贝世隆……很快就会来找穆仲礼的。”
“现在我不想跟贝世隆对上。也许我有能力击败他,但他不能这么早就退场。”
虽然贝世隆亲自来的可能性不高,但王策不想赌小概率事件,直接离开。他身后的团子,头顶上冒出了一串小问号,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贝世隆找穆仲礼干嘛?】
……
通过在穆仲礼手上留下的“眼”,王策看到了接下来穆府发生的一幕。
贝世隆没有亲自过来。
他的徒弟凌峰,带着几名契约者出现,强行控制并带走了穆仲礼。
那几名契约者……都是之前在戚家村偷盗杀人,被追杀驱逐的人。
显然,契约者在戚家村的表现,就是一次阵营划分。
饿着肚子仍能遵守规矩的契约者,可以在晁均那里加入“正道阵营”。
偷盗抢劫、杀人逼问的契约者,被赶出村子之后,并不代表走上绝路,他们有可能遇到藏身于芦山的贝世隆,加入“邪道阵营”!
他们后期遇到的支线任务,肯定也是不同的,甚至是对立的。
这些加入邪道阵营的契约者,王策见到了几个熟面孔。
巴伦就不必说了,他行事手段太过狠辣,触及了正道阵营的底线,被晁均师徒亲自出手追杀,狼狈逃离,除了邪道阵营无处可去。
在巴伦身边,王策看到了苟平安。
苟平安貌似已经成了巴伦的跟班。之前的老大金奎,却是不见踪影。
在抓捕穆仲礼的过程中,穆仲礼以为这些邪道人士是和王策一伙的,惊慌质问:
“等等!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一再搅扰?”
凌峰是个长着麻子,扎着道童髻的青年,打扮多少有些不伦不类,脸色有些苍白,黑眼圈很重。他眯了眯眼睛:“我们才来第一次,谈不上‘一再搅扰’吧?”
“那个拿走香囊的人,不是你们一伙的吗?”穆仲礼一脸悲愤。
“香囊?谁的香囊?”凌峰陡然警觉了起来。
简单的套话、问答之后,凌峰意识到,已经有人提前接触了穆仲礼,并且取走了一件特殊的物品——陆芝兰的香囊!
旁边的契约者巴伦,沙哑着嗓子说道:“现在的目标是千年僵尸王,小道长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不行,师父交代过,所有关于陆芝兰的事情,必须重视!”凌峰冷冷说道,“你们,押着这个废物,去师父那里。我去追踪那个拿走了香囊的家伙!”
凌峰袍袖一挥,一股黄尘弥漫而出,顿时前方的地上,清晰显出了两行发光的脚印,一直延伸到远处。
利用这一追踪法术,凌峰追踪而去,丝毫不管巴伦、苟平安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