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打大仗呢?”
“这一仗真要打起来,我们可占不到便宜啊。”一个**少将皱眉道。
“就是就是,小鬼子的第11军,岂是那么好惹的?”
“尤其是冈村宁次这个老鬼子,更是狡诈异常。”
“不行不行,这一仗真要干起来,我一个军估计剩不下几个人了!”
“可不是嘛,几个月前的南昌会战,老子的一个师,现在就剩下不到一个团的兵力,到现在也他娘没给老子补上一个人,这仗还怎么打,难道让我的弟兄们去送死不成!”
“守不住长沙城,大不了将其一把火烧了!”
“没错,小鬼子想要占领长沙城,咱们可不能便宜了他们,就该把长沙城一把火烧了。”
欧阳听闻在场不少人的嘀咕,当下便清楚绝大多数的人,对于此战,都是持有消极态度的。
说白了,就是畏战!
其实有一点,欧阳是可以理解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在抗战期间,蒋委员长当局,近乎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一场战斗下来,你的部队要是打输了,甭管是什么原因,剩余一个师的兵力,那你降职为师长;剩余一个旅的兵力,那你就降职为旅长,剩余一个团的兵力,那你就只能当团长了。
你的队伍要是全打光了,那对不起了,你就什么也不是了!
如此这般下来,起初一开始戮力抗战的队伍,也变得情绪消极起来。
就比如川军团,在抗战之初,百万川军子弟誓师出征,舍小家顾大家,共赴国难,那是何等的豪气!
是何等的壮哉!
可是数年艰苦的抗战打下来,一直得不到兵源和后勤补给的百万川军,近乎全都被打光了,就算侥幸活下来的人,也都被编入其他部队,当作炮灰来使。
热血岂能不凉?
因此,抗战打了几年下来,川军团的官兵们,虽然仍旧不忘初心,士气高昂,但是身为一军之长、一师之长的将领们,却不得不考虑的更多。
他们可以不为自己考虑,但不能不为川军官兵们的生死考虑。
川军第133师师长杨汉域,直接起身,沉声道:“薛总司令,要打仗,要打小鬼子,我们川军弟兄,绝对不皱一下眉头,但不能把我们当傻子!”
杨汉域冷声道:“不能拿我们川军团,当炮火使!”
“杨老弟说的没错!”
滇军第183师师长杨宏光,高声道:“薛长官,大敌当前,我滇军将士本该责无旁贷,但是我杨某人现在,有些话还是不吐不快。
抗战打了2年下来,我一个师近万人的兵力,现在就剩下6000多人,你们没有给我们补给过一个人,没有补给过一杆枪就不说了,毕竟我们出云南是为抗战而来,不是为了功名利禄而来,但是你们不能总拿我们当炮火使。”
杨宏光怒吼道:“中央军官兵的命,是爹妈给的,我们杂牌军将士们的命,就他娘是捡来的,是那么的不值钱吗?我们的命就那么的贱吗?”
杨宏光此话刚落,其余一众的滇军将领们,亦是再也按耐不住心头的怒火了。
滇军第58军军长孙渡,直接将矛头指向了汤恩博,怒吼道:“汤恩博,你他娘还记得滇军第127师的9000多名将士吗?
兰封一战,你的队伍被小鬼子包围,形势岌岌可危之时,我滇军127师的官兵们,义无反顾,毅然决然地冲了进去,帮你们解围,跟小鬼子玩命,可你他娘~的倒好,丢下我们滇军,头也不回的全都跑掉了,致使我滇军127师,陷入日军的重重包围之中,最后血战3日,全军覆没!”
这一刻,滇军第58军军长孙渡的眼睛,通红无比,怒火中烧。
“我他娘也忍不住了!”
川军第134师师长杨干才,亦是起身,直接对着汤恩博怒吼道:“汤恩博,你还记得徐州会战吗?按照上峰的命令,本该你的队伍,和我们的川军第87军,一同掩护大部队撤离,作断后任务。
可你他娘~的一枪没放,一个招呼也不打,直接拉着队伍跑掉了,让我们川军第87军当替死鬼!”
杨干才气得怒吼道:“我第87军1万4千多名将士,最后全部战死,这笔血债你还记得吗?你就不怕那1万多名将士,半夜找你索命吗?”
随着滇军和川军团一众将领们的开火,在场的其他各地方军,其胸膛内的怒火,也尽数燃爆了。
湘军、粤军、黔军等各部军官,统统破口大骂,场面一阵的混乱。
大家伙不是怕死,而是要一个说法!
“即使我们的战斗力和装备远远不如你们中央军,但是你们不能总拿我们当炮火,我们也是爹妈生的,凭什么我们就该先死!”
《》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