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爱尔兰专心开着车，循着他预先算好的路线，尝试摆脱来自乌佐爪牙的暗中注视。

途中他更换了几次交通工具，戴上了假发，并要求伏特加一起更换了一套衣服。

等重新回到东京时，两人已经是穿着普通休闲装、开着普通小轿车的普通市民模样。

不过，好像有一点微小的瑕疵……

爱尔兰蹙眉看了伏特加一眼：“你就不能把你那个破墨镜摘下来？”

伏特加推推鼻梁上颜色极深的茶色眼镜，不满地纠正：“这不是墨镜。”

爱尔兰：“……”算了，摘下来没准反而更引人注意。

他不再在意这点细节，打算先着手打探消息：“你接下来有什么行程？”

伏特加既不能暴露boss让琴酒去看心理医生的事，又不想暴露琴酒让自己去看心理医生的事，最终只好含糊道：“面试一位医院的线人。”

爱尔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难怪我们这么轻易就摆脱了追踪——乌佐知道你有固定的目的地，就算你现在跑了，也早晚会回去……早知如此，刚才绕路就不带你了。”

伏特加面上有点挂不住，板着脸死鸭子嘴硬地冷哼一声：“你以为你真的摆脱了那家伙的追踪？”

“当然，你以为我是你？”爱尔兰嗤笑，他想起了前不久伏特加被他轻松堵住的狼狈模样，“不是所有人的反侦察能力都像你一样差，被车堵到门口了才知道抬头……”

嘎吱——！！

嘭——！！

一道刺耳的急刹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两人愕然抬头，就见一抹阴影猝然放大，直直朝他们的车前窗砸来——旁边，一辆狂飙的摩托从巷道蹿出，恰好撞上了一辆从拐角探头的轿车，两边各自惊恐转向，却已经来不及躲闪。随着砰一声猛烈的碰撞，摩托轰然起飞，连人带车撞向了这边的无辜路车。

饶是是车技再好，也没法在静止状态下横挪八尺躲过这一枚突如其来的钢铁人肉炮弹。电光石火间，伏特加只来得及用力抱住头，同时把手中的皮包挡在了眼前。

下一瞬，摩托哐当砸在他们的车前窗上，骑手则撞在摩托上面，然后顺着车前盖咕噜滚了下去。

伏特加悄悄从包后探头，正好透过碎裂的玻璃看到了这一幕，他心里咯噔一声：“……”没看错的话，那个翻滚下去的骑手扭到了脖子，眼看着已经活不成了。

呆愣片刻，他终于在一片路人的惊叫声中回过神。

伏特加忍不住转向爱尔兰：“这就是你说的摆脱了追踪？！”

——虽然他从一开始就不觉得爱尔兰会是那个东西的对手……可他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废成这样，连开局的第一招都没撑过去。

爱尔兰显然也没料到眼下的发展，脸色忽青忽紫十分难看。忽然他咬了咬牙：“下车，立刻离开这！”

伏特加：“……”

他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一边跟着爱尔兰推门下车，灰溜溜准备跑路——显然这不是理想的处理方法，但总比看着爱尔兰跑掉，他自己留下面对警察的询问要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