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幽怨地叹了一口气,不过心里其实也知道,毛利兰生气的重点,根本不是“工藤新一旷不旷课”,而是他长时间不出现。
想到这,柯南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小孩的身体,眼神更幽怨了。
虽然现在的身体不用担心掉节操、没那么多课业、能躲避黑衣组织的视线,还因祸得福住进了毛利侦探事务所……但在想谈点恋爱的时候,确实很不方便。
毛利兰的幽怨也没比柯南少。
坐在简陋站台等车的时候,她从包里取出昨晚做的巧克力,心想要不分着吃掉算了。
这时,背后忽然传来一声热情的:“小兰?你在这啊!怎么自己坐电车?说一声我可以送你回去嘛。我今天开了车来!“
江夏把摩托靠在一边,回过头,看到了若松俊秀。
肌肉兄一脸惊喜,手上哗啦哗啦转动着车钥匙。
毛利兰笑了一下,正想说不用。若松俊秀却发现了什么,眼前一亮。
他望着毛利兰手中的巧克力,哈哈大笑起来:“你还真的给我准备啦,哎呀真是太贴心了。”
毛利兰摇了摇头,有点不好意思:“抱歉,这个是……”
话音未落,若松俊秀已经激动地一把抢过巧克力,开心地往脸上贴了贴:“别害羞,我们都是很纯真的人,我能读懂你的想法,我们心意相通!”
“……”
柯南看着落到他手里的巧克力,额角青筋直跳,想伸手去摸增强脚力鞋的开关,但一时又找不到可踢的东西。
紧跟着他又想起了江夏的甩棍,直起身,暗含期待地拽了拽江夏。
下一秒。
轰——
一声碰撞的巨响。
“……”
若松俊秀怔了一下,一点一点转过头。
他旁边立着一块标志牌,而此时,坚硬的铁质立杆,被毛利兰硬生生打出了一个横着的“凸”来。
在他瞳孔地震的注视下,毛利兰收回毫发无伤的手,拍了拍刚才起身时微乱的裙摆,努力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若松俊秀全身僵硬,手里的巧克力不小心滑落,江夏手疾眼快地一伸手,精准接住。
对面,若松俊秀像个生锈的机器人,咔哒咔哒抬起了头。
他看了看那根诡异弯曲的栏杆,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最后望向背光微笑的毛利兰,不知为何,竟忽然感觉到一丝虚幻的杀气。
一秒后,若松俊秀蹭的回过神,转身就跑:“对不起打扰了!”
……
随着他以飞毛腿般的速度远去,毛利兰重新放松了一点,叹了一口气。
江夏正想把刚才接住的巧克力递过去,就见毛利兰望向了旁边的铁质立杆。
她有些歉意地走了过去,抬起手,摸了摸那段被她打凸出来的铁杆。
柯南从她动作温柔的抚摸中,看出了一点悲伤,忍不住想走过去安慰她。
刚迈了一步,毛利兰偏着脑袋,盯着这个公共设施看了一会儿,忽然抬手,反方向一拳敲了上去。
duang一声重响,凸出来的栏杆,又被打直了一些。
江夏:“……”
柯南:“……”
毛利兰像是找到了弥补的方法,敲着那节栏杆,半是为了挽救自己刚才冲动造成的破坏,半是宣泄,她嘴里低声嘀咕:“可恶的新一。”
紧跟着又一拳:“还不回来。”
铛——
“说不定是在外面……”是在外面接了哪个年轻富太太的委托,然后两个人一见钟情,他舍不得回来了……毛利兰想着想着,有些泪目,已经脑补出了工藤新一和年轻富太太从相识到滚到床上的全套场景,她心里有些难受,只可惜这种肮脏的事没法跟江夏还有小孩倾诉……想起那一幅场景,毛利兰额角青筋一跳,不小心用力大了一些,拳风里带着一点压抑不住的嗔怪。
又是duang一声巨响。
那截刚刚才勉强被敲直的倒霉铁杆,又朝另一边弯了过去。
毛利兰一怔,回过神,看着那根歪歪扭扭的铁杆,有些麻爪。但又不像中途放弃,最后只好换了个方向,闷头继续敲。
叮叮当当的声音连续响起。
柯南起初陷入了呆滞状态。
过了好一阵,他终于在这密集的背景音中回过神,往后缩了一步,又缩一步……挪到江夏背后去了。
柯南望着毛利兰窈窕的背影,哆哆嗦嗦地沉默片刻,拉过大多时候都很靠谱的江夏,压低声音:“万一哪天我暴露了,你千万要拦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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