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让一下,安室先生。”
雨水越来越密集了,赤井仔细看了一会,才辨认出出现在雨水里的两人,神色趋于平静,问:“你们来干什么?”
织镜离开雨伞遮盖范围,走入雨幕中:“收尸。”
那个男人也从楼梯间走出,语气不善地看着赤井:“你在上面拖沓这么久,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和这个卧底说了些什么吧?说不定,是商量着怎么瞒天过海地假死呢?”
……
织镜任由身后赤井跟那个男人一来一回的解释,冒着雨雾走到倒地的诸伏跟前,低头看着他胸口硕大的血洞,手腕轻轻一抖,一根针管顺着衣袖落入她手中,趁雨雾遮掩,以及夜色笼罩,她找准诸伏手腕的血管,将针管里的液体全数注入。
等最后一滴液体消失,织镜把手中针管塞到诸伏身后,才回头打断那个男人的故意刁难:
“心脏中枪,瞳孔开始扩散了,死的很透彻,你要过来看一眼吗?”
男人顿了顿,走上前,织镜也拿出手电筒对准诸伏的瞳孔。
时间似乎在此时归位静止,男人再三看了看那已经扩大的瞳仁,才不甘地看了赤井一眼,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拿起相机拍照留证:
“嗯,死了。”
一片静谧如此,直到身后,踏水的脚步声响起,织镜慢慢抬眼,看着安室撑着伞,一步一步地向前,他的神色隐藏在夜色之下,好像是想伸出手触摸诸伏的身体,可那手伸到一半,却落在了织镜肩头,拍落了她羊毛大衣上凝成的水珠。
织镜抬头,目光探究,带着一些审问:“你没有什么要说的?”
安室摇头,只是将雨伞撑在织镜和诸伏头上,像往常任何一次一样,道:“下雨了,我以为你没带伞。”
织镜一愣,刚刚为自己做好的冷漠理智的心理建设瞬间动摇。
说什么不好,偏偏说些讨她开心的话。
雨中的织镜眼眸微微颤了颤,凝在眼睫毛上的雨珠滑落脸颊,从眼尾缓缓落下,一直滑到下巴,她才转过脸。
这次她选择相信。
但这是最后一次。
织镜迅速起身,声音悠然:“如果没有什么要说的话就都离开吧,这里交给我们,在警察到来之前,我还有时间给他搜个身。”
赤井看了看她,又看向那个明显浮躁的男人:“不需要帮忙?”
“不用。”
织镜摇摇头,接过雨伞,用毫不掩饰的怀疑目光目送着赤井和安室逐渐离开天台,并上前顺手将天台的门反锁起来。
几乎是在上锁的同时,身后检查诸伏尸体的男人突然交到:“白兰地,这是假血!”
他话音刚落,却感觉后脑勺却被狠狠砸了一下,直接昏倒在地。
织镜收起用作武器的黑伞,看着男人,目光冰冷。
不枉她专门选择了一个扰乱视线的雨夜,和一个毫无防备的替死鬼。
她伸手按在诸伏腹部,促使他吐出一些东西,原本还一动不动的诸伏慢慢睁开了眼,眼神一时有些迷离。
趁此机会,织镜向前,低声问着:“我再问你一次,波本,到底是不是你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