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镜把长发往后撩着,浅蓝色的眸子在黑夜的衬托下越发的清澈。
安室觉得有些不对劲,织镜对他一向宽厚,每次任务给的雇佣费用都比别人高得多。
“还是算了,我还是做些不用费脑的工作。”安室拒绝了织镜抛出的橄榄枝,织镜也没有强求,只是突然叫停了轿车,眯着眼睛往前看去。
二人刚巧停在拍卖所在的大厦的正门口,怪盗基德引发的混乱似乎已经消失,警车正护送着各位商业大佬井然有序地离开现场。
织镜眯着眼睛,细细看了一会,奇怪道:“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基德走的这么快吗?”
“都开枪了。”安室也是轻笑,顺手从车的收纳一侧摸出一颗糖,递给织镜,“那双方都吓了一跳吧?”
织镜接过糖,剥开糖纸,没有接话。
安室突然想起,这车是织镜留在美国自用的,而她至少半年没来美国了,这糖早就融化了,自己手上还有些黏,可看织镜的样子,似乎吃的一脸满足。
他多次怀疑,甚至是毒药,只要是他给的,织镜都会吃的津津有味。
安室扭头,在收纳侧兜里又摸了摸,除了两颗融化的棒棒糖之外,竟有一个小小的纸盒,他看了织镜一眼,见她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趁机拿出来一看。
一包女士香烟,安室见贝尔摩德抽过。
贝尔摩德吗?
那也不是,贝尔摩德和织镜的关系其实很微妙,虽然有着表面上的亲昵,但其实织镜对贝尔摩德满是戒心,自然不会让她上自己的副驾驶。
而且,贝尔摩德也不会把自己的烟盒到处乱扔。
而织镜……是不抽烟的,至少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过。
我好像并不是很了解她。
一个念头在安室脑海中回想,但很快又被另一个念头打消——我认识她五年了,熟悉她的每一个习惯,明白她的一举一动,怎么可能不了解她?
错觉。
要是他都不能熟知织镜的性格,那世界上便没有人能与她交心了。
安室无奈地笑了一声,双眸微合。
织镜也是少有的没有留意安室的神色,一双清澈的眼睛淡淡地看向大厦门口,紧盯着一个身穿蓝色西服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比周围一圈老狐狸看着都要顺眼,清秀阳光,浑身上下环绕着一股莫名的自信,以至于安室在看到他第一眼,就确定身边的少女的目光所在何处了。
“无论是那日拍卖的监控还是今日,这个人都没有出现过,如果不是铃木次郎吉的人,亚洲人出现在这里的几率可不高。”安室想了想,说道:“你觉得基德潜进去了?”
基德若是真想潜进去,大有机会,也大有其他的人可以选。
可是织镜的思绪全在别的地方。
那个少年看上去怎么那么眼熟呢?
织镜解开安全带,趴在玻璃窗上往外看,看得身后的安室心中越发郁闷。
仔细看了一会,确定不了那张脸到底是快斗还是工藤,织镜终于就决定下来,回头看向安室。
“你先自己回去,我要和铃木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