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说完,却感觉额前长发被朗姆猛力一抓,腹部突然被膝盖狠狠地撞了一下,一阵剧痛袭来,五脏六腑都快因此移了位。
再抬眼,朗姆的眼神阴郁寒冷。
“我说了,你的错不在这。”
腹部的痛比刚开始的时候还要强烈,织镜面色惨白,立即垂下眸子,不再触犯朗姆即将建立起来的威严。
朗姆的眼神冷冽,如冬天的寒潭水。
“组织让你拿回向日葵,你倒是很会揣测那位先生的意图。”
织镜一愣,顿时知道朗姆指的是什么了。
这个男人敏感多疑,对身边的一切还有一种近乎变态的掌控欲,她最近做的事情,或许已经触怒边界了。
朗姆接着说道:“没错,组织的确接到了一个势力的委托不能画展进行下去,而你倒好,居然想直接斩草除根?”
“你知道铃木财团有多少实力吗?你以为就凭你,能给这头牛拔几根毛?自作聪明,待铃木财团顺藤摸瓜,就算是临死前反咬的一口,也足矣歼灭整个组织,你会把整个组织都搭进去!”
少女的长发凌乱地垂下,捂着肚子,面色苍白,似乎刚才那一下伤得不轻。
朗姆的怒意稍微消了点,又换了一副语气,淡淡道:“这些年,你确实很会做事,但你别忘了,只要我还在,你就一直是我的下属,从来没有下属越级私自办事的先例。”
“你……懂了吗?”
织镜没有抬头,平静地答应一声:“我知道了。”
朗姆重新换上了一开始的面孔,扶起织镜,道:“你最近不爱做假面了。”
织镜点了点头,回应着:“嗯,不接单了。”
她当然看得出来,朗姆在给她台阶,她若不顺时而下,那从此以后,朗姆就会一直记得今日发生的一切。
“这点随便你,只是答应给我的,别忘了。”
朗姆说完,挥了挥手,示意织镜可以离开。
织镜捂着肚子,推开门没走几步,骤然看到站在门口的琴酒,二人的视线在空中对视一瞬。刚才在屋子里发生的事情,琴酒大概能猜到一二,面对这略显狼狈的织镜,他并不懂得安慰,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
“进去吧。”
织镜显得很坦诚,双手依旧捂着肚子,只是在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迅速轻声提醒:“他越发多疑了,你进去不要说多余的话。”
琴酒点了点头,很快就关上了门。
门合上之后,豆大的汗珠才从织镜额角渗出,而她温顺的面上也出现了痛苦的神色。
小腹是女人最柔软的地方,却也是最脆弱的地方之一,刚才那一下攻击,织镜直到现在都没能缓过来。
她很清楚,其实铃木财团如果因为画展受挫,顶多只会怪到基德身上,哪会相信是内部人倒打一耙,她的举动对组织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加上她做得一向谨慎,根本不会存在顺藤摸瓜查到组织身上的事。
朗姆只是在提醒她不要有不能有的野心,不要随意揣测他的心思。她也该用今日之痛好好提醒自己,在能力不够的时候,再大的野心,再好的谋略,也必须忍着。
但朗姆也提醒了她另一件事情。
织镜忍着剧痛,露出一丝冷笑。
铃木财团,这可是个很好用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