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非迟点了点头,“我也这么怀疑。”
当年罗德几乎是在跟时间赛跑,最痛恨的大概也是自己的时间不够多。
如果有某一种药物,能够稳定菲尔德家后人的身体情况,那么,对这方面的研究,说不定能来得及解决遗传病。
不知道在罗德眼里,十五年是不是足够了,还是尽力做出的药物没法再多维持几年,但他越想越觉得,他这个猜测已经很接近真相了。
不过,他还有一件事没有头绪——那一位抽取他的造血干细胞,仅是为了确认他的身体情况吗?还是说,那种药物对身体造成影响后,产生的某些东西是那一位也想要的?
想来想去,还是缺乏线索,他选择暂时放弃想这些事情。
“如果真如你所想,我们只有一年不到的时间了……”池真之介神色有些沉重,其实他觉得自家孩子已经疯得差不多了,“有安布雷拉在,这一次我们能赢。”
“不止一年,”池非迟道,“我身体也在变化,说不定能消除遗传病的影响,或者给我们更多的时间,这是一个好消息。”
池真之介点头,缓和着脸上的凝重神色,“如果实在不行,以安布雷拉现在的技术,可以让你进入半死亡状态,等做出了解决遗传病,再把你唤醒。”
“等我醒来,世界都变得陌生了,你和我母亲也变成了行动不便的小老头和老太太?”池非迟暗戳戳损了池真之介一句,又道,“那样我宁愿失明,我觉得失明不是不能承受,而且我的左眼和安布雷拉隐形眼镜融合了,我随便在哪里装个摄像头,照样可以把世界看得一清二楚,还以为装很多摄像头在世界很多角落,同时看世界不同的景色。”
池真之介:“……”
也对……
池加奈从厨房顺了一堆食物上楼,还用托盘端了三杯助眠用的葡萄酒。
池家父子在池加奈上楼前停止了遗传病的话题,随便吃吃喝喝之后,就洗漱好各自回房间休息。
翌日一早,池家人起床之后,带着客人们看了花园,有客人在吃过午饭之后,就告辞离开了。
池非迟开车去镇上看了受伤的小麋鹿,池加奈见灰原哀要跟去,干脆就组织了人去镇上观光,一起坐有轨电车、逛街、去镇外牧场看奶牛,把一天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
当天晚上,池非迟从古堡的避难密道里离开,穿过出口所在的森林,到路上时,已经换了拉克酒的易容脸,上了简开来的车子,回到了伦敦。
里士满公园外,飙车族的车子飞速疾驰过街道,雷鸣般的引擎声和阵阵惊呼笑喊打破了夜的寂静。
路边,一个欧洲面孔的年轻男人坐在车里,看着飞驰而过的一辆辆跑车,心浮气躁地皱了皱眉,右手握紧一个鼓鼓的信封,张望着街道前后,深蓝双眸里带着焦虑和一丝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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