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记得当时年纪小，

我爱谈天你爱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林梢鸟在叫。

我们不知怎样困觉了，

梦里花儿落多少。

——卢冀野(卢前)《本事》

·

青青幼稚园，花坛。

我站在镶满是鹅卵石的小道上，前边是几个和我同龄的男孩子准备猜拳玩捉迷藏。

“我、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玩捉迷藏吗？”我走过去，满怀期待地问出声。

“哟！”为首的一名小男孩阴阳怪气地叫出一声，一脸嚣张地看着我，冷冷说道：“大肥猪也想跟我们一起玩捉迷藏吗，也不看看你这个身板，哪有你这个大肥猪可以躲藏的地方，我看挖个地洞把你埋起来算了。”

这名小男孩的话一出，立马引来一帮人的嘲笑声，更多的人指着我奚落。

“哈哈哈哈！”

“你这个大肥猪，你不配跟我们玩，快滚到一边去，离我们远一点。”

“就是就是，大肥猪快滚快滚，你挡着我们的空气了。”

“还不走，还看？再看我们就打你了啊。”

……

听着这些刺耳的充满恶意的声音，我难过地抱着自己的头，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那帮人尽数围了上来，他们并不打算就这样让我走。

“我们今天不玩捉迷藏了，我们来玩点新鲜的，我们今天来玩钻狗洞，怎么样！”为首的那名小男孩拽着我的衣领，左右扭头对他的伙伴们这样说道。

男孩话音刚落，立马有人拍手叫好：“好哇好哇……不过什么是钻狗洞啊？”

“嘿嘿嘿！看我的，”为首那名小男孩嘿嘿坏笑着往后退了一步，腿迈成大大的O形，抬头看着我，对我说道：“大肥猪，你现在从我这里钻过去，听到没有。”

我反抗，但很快被摁住，摁住我的人边笑着边把我的头往地下摁，还把我往所谓的“狗洞”那边推过去。

“放开我，你们快点放开我！”

“救命啊，救命呐……”

不管我怎么挣扎怎么大喊，迎来的只是他们更兴奋的嘲笑。

他们就像一群魔鬼。

驱缛使我泪流满面，我多么希望，能有人听见我的呼喊，把我从恶魔的手中救走。

就在我的头就要进到“狗洞”的时候，突然听见一个女孩清厉的声音：“放开他。”

抓着我的人闻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纷纷扭头朝女孩所在的位置看去。

“呵呵……”

……为首的那名小男孩看见来人，轻笑一声又接着道：“原来是白菲菲啊，怎么，你也要玩钻狗洞的游戏吗？亲我一下，我就带你玩怎么样？”

“你来当狗让别人钻洞，所以你是狗，对吗？”女孩双手叉腰，扬声说道，毫不畏惧。

听见女孩这话，为首的男孩愣了一下。

不止是为首的那名男孩愣了，其他还摁着我的人也纷纷愣住了。

这帮人愣神的功夫，只听女孩又对他们说道：“你们再不放开他，我就找警察叔叔抓你们走。”

听了女孩这话，他们放开了我。

我刚得到自由，女孩就跑过来把我扶起，拉着我的手转身就跑。

……

她像神一样降临，解救我脱离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