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向来是三国中最为富贵的,靠海方便,航运发达,商贾众多,其余两国人都称吴国人为“吴商”,便是指的这种情况。
吴国崇尚奢侈,进了京后,周萌体会深刻。
她一身男装打扮,青衫风流,头戴纶巾,因做了特殊妆扮,使得面容普通,只一双狐狸眼波光潋滟,亮眼的很,也算是翩翩书生。
“安悦茶楼,就是它了。”
她前脚刚刚踏进茶楼,后脚立刻被“请”出来。
“公子,不是我们看不起您呐,实在是茶楼规矩,您看——”小二语气抱歉,可眼里是冷的,
他打量周萌的衣着后,心里不屑嗤笑,他们茶楼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
周萌顺着小二手指看去,茶楼外的布告牌上果真贴着一告示,身价百钱可入大堂,身价千钱可入雅间,身价千金可入地字号房间……
周萌嘴角温文的笑差点绷不住,她折起美人扇,“这就是你们茶楼的待客之道?”
小二有些为难,“实在对不住,您也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小喽啰,实在是规矩难改……”
周萌佯怒,作势要走,“本公子看呐,这茶楼开不了多久的。”
不料,被一人扯住袖子。
“这位公子,你如何断言我这茶楼日渐惨淡呢?”那人面容端正,但气质却贵不可言,看周萌的眼神带了些打量与审视。
周萌暗道一声,终于来了。
吴国二王子,吴王最受宠贵妃唯一儿子,刘光宇。
“原来小兄弟是季相师弟,季相大才,‘科举取士’可引发不小波澜,想必小兄弟也不逊色。小兄弟姓甚名谁,本王子给如何称呼是好?”
博得一国王子的赏识,这人竟也不骄不躁、不卑不亢,刘光宇心里对她的评价又上一台阶,他笑得和蔼,听闻季相才华横溢、善谋善断,那他的师弟想必并不逊色与他。
周萌端起茶盏,气度优雅的抿了口茶水,押在舌底不敢喝下去,她悠然说,“王子谬赞,在下与师兄师从同一师傅,被赐统一姓氏,名为孟,王子称呼在下为‘季孟’便是,”她顿了顿,“在下与师兄所擅长之事不同,所以无法相比,师兄擅长改革之法,而在下则擅长……夺位之法。”
刘光宇惊愕,失手打落茶杯,“小兄弟慎言!”
周萌幽幽叹道,“师傅特地派我弟子二人下山实现愿望,师兄愿望便是改革强军富国,而在下的愿望便是成为二王子的门客,助王子荣登大宝。”
刘光宇听得心惊胆颤。
但埋藏在心底的野望也如同疯长的草,迅速攀着理智强行占据大脑。
刘光宇翻来覆去睡不着,酥香软玉在身边他也没了心思,姬妾问他,他含混过去。
临睡前,他脑子里满是季孟的“夺位之法”四字。
想到母妃的殷殷盼望,再回首大哥的得意张狂,他忽的一阵火气上来,做出一没退路的决定。
一将功成万骨枯,通往王位的道路必定洒满鲜血。
吴国王位之争,早已暗潮涌动。
而周萌,便是笑看风云的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