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舒笑道:“你不是躲在远处看着我们吗?”
邵濯霖被噎住,没想到程月舒会揭穿他,急忙打补丁。
“我也是担心阿娘,谁知他想做什么,阿娘……他不会是觊觎你吧?”
程月舒:“觊觎我的人多了,习惯就好。”
邵濯霖:“……”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程月舒了,这个女人简直完全变了个样,连天都差点聊不下去。
思来想去,邵濯霖决定不再试探,单刀直入。
“还记得阿娘说过要去乌湖山庄取来秘籍给我,不知道还算不算数。”
程月舒立刻安抚他:“当然算!喏,我专门把秘籍带回来了,专门给我的阿霖。”
邵濯霖大喜过望,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秘籍拿到手中。
翻开第一页,赫然是歪歪扭扭八个大字。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邵濯霖:“……阿娘,你是不是拿错了?”
程月舒:“怎么会,这可是武林中最强的秘籍。”
邵濯霖嘴角抽搐:“可我之前从没听说过练血衣神功还要自、自宫,这样算下来,历代教主岂不都是太监?阿娘,你不会在戏耍孩儿吧。”
程月舒瞪大了眼:“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阿娘待你之心如昭昭日月!”
邵濯霖忍无可忍,咬着后槽牙道:“父亲少年时便修炼了血衣神功,若他是太监,我们几个又是怎么出生的?”
程月舒:“那就要问隔壁……”
邵濯霖:“阿娘!”
程月舒这才咳嗽两声:“不然你继续往后翻?”
邵濯霖憋着气翻到下一页,又见到八个大字——不必自宫,也能成功。
这下邵濯霖连装也装不下去了,将秘籍掷在地上。
“阿娘若是想拿我取乐直说便是,何苦用这种方式。”
程月舒弯腰将路上随手写的秘籍放回桌上,“别恼别恼,阿娘最疼你了,只是你也知道所有人都盯着咱们,我若是现在就将血衣神功传你,你猜你的两个哥哥会不会对你下手?”
邵濯霖脸上白了一瞬,按照那两人的性子,倒是的确很有可能将他绑起来,用各种手段逼他交出秘籍。
难道程月舒是想到这一层,所以故意给了他假秘籍?
邵濯霖惊疑不定,当即决定顺着程月舒的话说下去。
眼中酝酿起雨雾。
“都说没娘的孩子是根草,阿娘不在时,大哥和二哥……”
邵濯霖抵住额角,似是不忍说下去,长袖滑落露出内里青青紫紫的胳膊,布满还未愈合的伤痕。
就是铁人看着都得动容。
程月舒深深吸一口气,仿佛怒到极致,猛地拍桌。
“可恶,他们竟敢如此欺辱你,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邵濯霖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戏还是继续演下去,咬着下唇一派无措。
“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只能在无人时默默舔舐伤口罢了。”
程月舒叹息,眼中盛满怜爱。
“阿霖,我必定为你讨回公道。”
邵濯霖低着头,悄无声息地弯了弯唇角。
有这个蠢女人为他冲锋陷阵,让他们先斗上一阵,自己则可以隐在其后,安心布局,当一个执棋人,岂不快哉?
翌日,魔教膳堂。
邵濯奕的身旁围满了人,正在打听昨日的事。
“程氏真的将二公子打趴在地?这不会是谣传吧?”
“怎么可能,她不过是得了老教主几分宠爱,自身不过是个花瓶,又有什么本事,定然是大长老看不惯二公子作女子打扮,出手教训。”
“大公子,您当时也在场,究竟是怎么回事?”
邵濯奕不胜其烦,皱起眉头,正要开口,却见程月舒正悠闲地跨入公厨。
竟大剌剌地朝他走来。
“你……”
邵濯奕刚要开口,程月舒突然抬脚踹翻了桌子,饭菜噼里啪啦洒了一地。
程月舒:“就你欺负阿霖啊?”
顿时所有人都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