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抬起头来,我笑得愈发灿烂:“怎的,忘记了我,上次见面的时候是谁还在狠狠拽我头发,真想把这灯笼往里头一扔,保准点着一地的干草,烧的你血脉喷张遍体通爽。”
他笑起来,我看见了他满是鲜血的嘴角和沾满血垢的牙齿,他想要说话,却只传来了几声含混的咕噜声。
“我若是你,就干脆死个利索,死法可不止咬舌自尽,还有捏蛋自尽你要不要试试?”我轻笑起来,心里却总觉得不那么爽。
他攀爬过来,满是污垢的指甲抓在栅栏上,他撑着身子爬起来,我蹲下去总算是听见了他的话。“来嘲笑我么?柳七你如今得意得紧啊。”
“二爷倒是真恨极了你,依他的性子,理应直接在战场上斩杀你,却非要把你带回来交给皇上处置,要让你当众处斩,按他直率的性子一般是做不来的。我也看得出他是有多么想要羞辱你了。”我戳了戳他的手:“我这人也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你说说如今要我来给你治伤,我有多么不爽。”
“呵……若不是……若不是十几年前那个瘦弱的小男孩被领进关家,若不是他被改名为关守玄,与我只差一字。若不是这些,或许我依然是将军,意气风发……”他说话含混不清,那眼神饱含恨意却浑浊。
“瞧你说的,这还能怪的了别人不。你若是假死之后随便逃到某个地方做点生意,说不定如今换个名字也成了富商。谁难为过你,明明是你饱含恶意对待别人。”我冷笑:“那张平和的脸下隐藏着多少恶意,我虽没亲自体验过,但身边的人因为你不幸,已经够让我讨厌你了。”
关守玄一直笑着,我让狱卒打开门,走进去打开药箱,一把拽住关守呈的头发粗暴的把他扯过来:“别傲娇,都快死了的人,老娘还要给你治病,我比你还不情愿。”
逼着他张开嘴来,我将半包药粉倒入口中,做了医生多年,我也不觉得恶心,把手伸进他口中帮他止住了血。关守呈不断想要合上嘴咬断我的手指,我用力钳住让他无法合嘴。看完了舌头,我就去撕开裤腿帮他清洗伤口,那狱卒看他不老实就一拳打在他后脑,关守呈猛地昏过去,总算是不动了。
他小腿被石块反复砸的血肉模糊,腿是必定走不了路了,只能止血截去已经坏死的小腿以下。这不是个小手术,那小太监帮我抬着腿,我刚刚给他治舌头的药中有麻醉的成分,如今用刀割去坏死的肉,截断坏肢他也未醒。监狱里光线又不太好,我忙了许久满头大汗才包扎好伤口,早已袖口沾满血。
“若是送他上路那天还是弄身衣服吧,瞧这样子,看他死都污了眼。”我挽起袖子说道:“累死老娘了,没别的事了,我收拾东西打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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