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过五十年树龄的攀藤植物到处都是。在笔直的道路尽头,大树渐渐多了起来,形成一条别有情致的林荫道,斑驳地树影交织而下。快乐、喜悦、感伤的种种情绪蔓延其中,仿佛徜徉在悠久的时光隧道。
沈之默身穿一件素边白色衬衣,束紧宽松的袖口后就像灯笼一样滑稽,下面则是高统尖头皮靴,没有任何花哨的服装令他整个人看起来俊逸挺拔、出尘脱俗。织箩缇琳盛装打扮,与之形成鲜明对比,轻轻挽住他的胳膊,两人站在一起,彼此毫不逊色,竟比精心布置的花园更要引人目光。男的玉树临风,女的芍药笼烟,当真珠联璧合,相互辉映,没半分不妥当的地方。
娇俏玲珑地年轻侍女站在林荫道尽头恭敬行礼:“撒加先生,夫人在喷泉花园等您。”
通过林荫道,是一个排列呈现几何图案的花坛,有金盏菊、鸢尾花、白苿莉、蓝郁金香,微风稍一吹拂。香气飘飘洒洒,中人欲醉。满眼尽是绚丽的色彩。几乎没有什么地方是重复的。沈之默叹道:“这地方真当得起梦幻之称。”
织萝缇琳甜甜地笑道:“哥,我家也有一座‘海王星花园’,里面可美了,以后有时间了和你一起去游玩好不好?”
“你不是说不敢回家的吗?怎么又邀我去你家?”
织
顿时忸怩起来:“哦……呃……这个……如果你陪我敢了。”心道:“你知不知道你是世界上最有安全感的男人,我觉得父亲也不敢对你怎么样呢。”
在花坛之后,视野蓦然开阔起来,四周都是绿绿地草地,中间一座唯美的圆形喷泉,以月神赐福为题材,巴洛克式建筑风格,外形自由奔放,装饰丰富,雕塑上长着翅膀的精灵仿佛要挣开大理石活过来一般。泉水清澈,上下共有五层,一层交叠一层,曲折反复,如同宏大的交响曲章。这座喷泉就是整个花园的灵魂。
沈之默发誓还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喷泉,但更引人注目的是草地后面面积将近一亩的金蓉花花圃,五彩缤纷,有红色、蓝色、紫色,但最好看的当属黄色,在阳光照耀下呈现黄金般的色泽,难以用语言形容它地美丽。
草地上有椅子、桌子和遮阳伞,桌子上有精美的水果和饮料,十多位衣着华丽的男男女女热烈交谈,纷纷赞扬金蓉花的景观,气氛友好,如同盛大的节日。
织萝缇琳说:“哦,有亚摩斯家族的客人,狮子王家族的客人,安东尼奥家族的客人,身份都很尊贵呀。那个是凤凰徽章……天,连皇族也来了吗。”
沈之默问道:“你小小年纪,怎么会认识他们?”
“看纹章识人啊,纹章学可是一门独立的学科,每一个家族地纹章都代表一段悠久复杂的历史,纹章上每一道纹路、图案都有不同地含义。比如你看那个人的徽章是盾牌形状,说明他祖宗以战士起家,盾牌上又有黄绶带图案,可不简单,说明他的家族曾经获得皇帝封赏‘护卫骑士’的称号,还有一个折断的图腾,表示曾经击杀过牛头人萨满,这可是无上的荣誉。”
克利福德夫人身穿长长的拖在地上的洁白礼裙,两条如白藕般的胳膊比金蓉花好看百倍,被一干男人犹如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她发现腋下夹着一块可笑笨重木板的沈之默偕同织萝缇琳出现在门口,赶紧向众人道歉,迎了上去。
“亲爱的夫人,您的美丽让金蓉花失去了色彩。”沈之默厚着脸皮抓住俏寡妇的春葱玉指吻了一下:“这是我送给您的礼物。”织萝缇琳心道:“说尊敬的就可以了吗,干嘛要改成亲爱的?真肉麻!”
克利福德夫人笑靥如花,像个十岁的小姑娘:“撒加,你能来我很高兴,这是什么?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沈之默注意到夫人身后三米处的几个男人脸色不善,笑道:“当然可以。”
几个男人目露不屑之色,他们送的都是项链香水之类价格不菲的奢侈品,这块粗笨的东西算什么?拿来让人笑掉大牙吗?众人见一贯冷漠的夫人对沈之默态度超乎寻常的亲热,均心有不忿,纷纷围拢上前。有一人向沈之默伸手道:“尊敬的先生,我叫贝克安东尼奥,遇的荣幸。”本来在这样的场合下应该由身为主人的夫人介绍各位来宾才符合礼节,但那人便先忍不住了。
这打断了沈之默和夫人良好的互动气氛,夫人没有不愉快表露到脸上,笑道:“撒加,贝克安东尼奥先生是内阁议会成员安东尼公子,刚从战场回来,获得摄政王陛下颁发的火焰荣誉勋章,在即将到来的秋季国庆大典很可能会被封为爵士呢。贝克先生,这位是撒加先生。”这人白净面皮,细皮嫩肉,身上穿的衣服比织萝缇琳还要艳丽,喷洒的香水比花香更浓郁数倍,“从战场回来”云云,想也是利用父亲关系在军队里面混捞政治资本。
贝克虽然极力压制情绪,但那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骄傲任瞎子都看出来。沈之默心不在焉地恭维道:“我一直听说过您的名声,即使在我居住的那条偏僻巷子,妇女和儿童也会述说您英勇善战斩杀兽人的传奇故事。您的勇气和忠诚是帝国远征军的一面镜子,我为认识像您这样骑士而倍感荣耀。”
贝克立即对他好感大生,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说:“秋季国庆大典后我决定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希望撒加先生到时也能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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