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则却是摇头,“我不是要作假,而是有非常合理合规的办法,能够多算一些储量。”
“什么办法?”
杨胜利觉得自己都没想到什么好办法能够提升铝土矿储量。
而且以刘开齐那个聪明劲儿,如果真有更好地投机取巧的办法,没理由不用起来。
凭什么你吴则就行?
毛都没长齐!
当然,经过了锰矿资源交替项目之后,他倒是对吴则多了一些信任,愿闻其详。
吴则挠了挠头,想了许久,却是有些说不出口。
他知道办法,但一些专业的术语,时间太久,却突然想不起来了,不知该怎么开口。
“我真有办法,回头我跟你细说!”
“你真有办法就直说,遮遮掩掩干什么!”杨胜利有些恼怒。
说话说一半,让人心里直痒痒!
“我突然间想不起来了,可能是喝酒喝多了。”
吴则讪笑,同时发誓:“我这方法真管用!”
“你要是真有办法,这样,明天你到我们单位来,你当着乔康和刘开齐的面说!”杨胜利干脆道。
“我凭什么跟刘开齐说?”
吴则百般不愿,很是抗拒,“我免费给刘开齐服务?把800万吨的储量提高到2000万吨,然后让他获得找矿成果,获得地质找矿一等奖,然后得到表扬,得到更多奖金,得到政绩,将来甚至有可能当上队长、局长!凭什么啊!”
唉,这话听着义愤填膺,但好像挺有道理。
杨胜利想了想,同仇敌忾的感觉,“你不跟他们说,你真有办法又有什么用,干脆别说了。”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故虽有名马,祇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
吴则突然文绉绉的念了一些文言文。
“什么东西?”杨胜利听着如一团乱麻。
“以前课文学过的文言文,意思就是说,我就算是千里马,不说千里马,你说我是千里驴,要是落入了刘开齐这种人手中,那就是……就是一头普通的驴,天天拉磨。”
吴则打了个比喻,见杨胜利满脑子问号,又直说道:“我有要求!”
大概是听到外面的动静,探头向外张望,见到吴则的面孔,仿佛等来了依靠,憋着的情绪忽然就来到了崩溃的边缘,噘着嘴泫然欲泣。
程珍琴双手环抱胸前,一阵如临大敌的姿态,冷冷道:“今天不做生意,关门!”
杨胜利最近跟吴则相处久了,倒也对吴则有些亲近,刚才是闷不做声坐在厨房门口,这时招了招手:“吴则,你到这边来坐!”
“哦,好。”
吴则倒也是不觉得尴尬,一边走过去一边朝身边的人微笑挥手,拉了张塑料方凳坐到了杨胜利旁边。
扭头看了一眼,发现杨胜利眼圈泛黑眼皮沉重,也不知是昨晚喝多了酒还是没睡好。
“什么阵仗?”他低声询问。
杨胜利虽然好心好意招呼吴则坐下,但并没有好脸色,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眼神很冷淡,甚至有点埋怨的意思。
“你自己干的好事!”
“我干啥了?”吴则一脸无辜。
“吴则!”
这时,一名穿着羽绒服,脖子上围了一圈蓝白格子围脖,一身时髦打扮的少妇,站起来,对着吴则语气尖锐道:“晓芳说她怀孕了,你自己说说,孩子是不是你的?”
一听孩子,吴则露出笑容,想要站起来,刚抬起屁股又坐下,点头道:“孩子是我的。”
“你还笑得出来!”
少妇伸手指着吴则,语气严厉,“晓芳多么单纯漂亮的女孩,被你给骗了,被你给糟蹋了!”
“我也是俊朗帅气的如意郎君啊。”吴则为自己辩解。
这话听起来却有点不要脸的意思。
哪有这样自夸的。
“你们看看,这个人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就是個流氓混蛋!”
少妇毫不留情面的抨击。
大家都是面容严峻,心情沉重,就吴则这个当事人满脸笑容,完全没有知错认错的意思。
如此一来,便越发挑起众怒。
大家都是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