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于我来说,走出心里迷宫式的困境实在太过艰难,所幸我依旧每周都会出去一趟新华书店,装着学校的制服——只要没有什么事都会去那找个角落打发时光。我在那里看了村上春树的、、等作品,为他关于青春和死亡的探讨暗自着迷。
那个时候,我就像书中写到的那样,深感“死并非生的对立面,死就存在生之中”,故在内心深处,常常无缘无故的伤感。而看着这类解读心灵密码的小说,随着故事情节的展开和主人公的对白,成了我心灵获取慰藉的一种途径。
尤其在中的一句话,成了我那个阶段的行为准则:你要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不准情绪化,不准偷偷想念,不准回头看。于是,我学着将心中的那些仇恨、失意、悲伤全都掩藏在面容之下,不管遇到什么不快的事,我都只是淡淡一笑,真的,像中魔似的竟然了坚持了好长一段时间。
除了看村上春树的作品之外,我也受其书中男主角渡边的影响,看了大量的邻国俄国作家的作品,如托尔斯泰的、,高尔基的自传三部曲、、,以及陀斯妥耶夫斯基的、、、等作品。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俄罗斯作家作品中由那辽阔的土地孕育出来的气魄,在面对民族和国家危难时候所体现出来的坚韧和智慧,让人对这个民族深感敬畏——我那时自叹,怪不得我的小学和初中老师,他们对于苏联的情感那样深厚,他们有一部分人就是在苏联文学的滋养下长大的——虽然那个时候,苏联解体已经近十年。
在那段与书为伴岁月静好的时光里,我悄然意识到,红城高中的学生制服给我带来很大好处——这让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新华书店的店员总是在众多顾客中给予我好感和照顾,她们总是善意地任凭我翻阅各种书籍未加以阻止。
而有时候,阿朵和贵红来学校找我,也陪着过来买书看书,她们俩鹤立鸡群地站在我身侧。若是她们穿着时髦装束,我只能算作白天鹅旁边的小丑,只能退居一边。但是她们每次来都是非常体贴的穿着学生制服,这使得我似乎在形貌上和她们站立一处,并不显得格格不入。
当然,由于贵红和阿朵长得出类拔萃,使得众多其他学校的学生以及顾客围观驻足,有的特意隔着书架悄悄地瞄上几眼方才意犹未尽地离去。更有甚者,有几位女生还形成习惯,每个周只要我在,她们就在周围打转,似乎一直在等着看阿朵和贵红来了没有。
而由于学生制服的遮光作用,我算是在外形上突破了在阶层上的各种限定——他们三原来是一起的,都是红城高中的高才生——我常常听见有人在这样偷偷打量,一边悄悄低语。
那个时候,我就像心中怀揣着盗窃珠宝心思的盗贼站在她们身侧,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翻阅书籍,一边偶尔会和她们小声交谈,但很快就会默然无语。我并不感到为能与她们同处一室而感到骄傲,反而时常有些让人不明所以的伤感。那时很难理解那种复杂的心绪为何平白无故的产生,十几年后的今天,我才恍然明白其中一个重要因素——我们终究会走向不同的去处,——尽管曾经高扬“红城高中三剑客”这样旗帜的好哥们,在现实的泥淖中,终究会逐渐越走越远,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烦恼自顾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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