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淮阳时去过天易居,不过已经人走茶凉。我听人说天易居的说书先生是北赵癫,那酒楼可真是卧虎藏龙的地方。”蒋怀灵坐下,细细的喝了口花茶,接着说道,“赵老前辈也是好本事,可以让楚兄提前离开淮阳。”
楚忘望着外面,拢了下大氅,对方没有直接问他身份,让他心头微喜。
君子之交,若对方不说,你也不必去问,若是问了,淡如水的交情就会激起涟漪。
“蒋兄不也是安全出城了嘛,你的身份也不简单呀。”楚忘笑了声,捏着酒杯碰了下蒋怀灵手中的茶杯,“重伤在身,以茶代酒。”
两个杯子被轻轻一碰,二人各自慢悠悠的喝了口茶,相视一笑。
“我能从淮阳城里出来,靠的可不是合欢宫的宫主身份,而是城里的大人物遭到了暗杀。”蒋怀灵回想起那日城中之事,蛛网洪乐阳在被北赵癫重伤之后,又是在不久后遭到了暗杀,引起了城中的混乱。
城中的大部分江湖人士正是通过这个机会,得以离开淮阳。
“谁?”楚忘问道。
“九千岁洪乐阳,可惜最后没死。”蒋怀灵面露遗憾,曾经武榜的大人物死在了淮阳城中,淮阳商会等江湖组织恐怕脱不了干系,本是一场好戏,但洪乐阳没死成。
“没死?”楚忘看向蒋怀灵,洪乐阳北赵老头儿重伤成那般模样,又遭到了刺杀,可却没有死。
“嗯.”蒋怀灵点了点头,注视着楚忘的眼睛,她发现眼前的男子,似乎对江湖事多了几分兴趣。
曾经的楚忘,在天易居打杂之时,神情要比现在懈怠慵懒得多。
“他什么实力?”楚忘看着蒋怀灵,轻声问道。
“禅指,可能半只脚踏出了禅指,同赵前辈也不遑多让了。”蒋怀灵眼神颇为凝重的回答。
楚忘闻言,摇了下头,他上次可是见到了赵老头儿和对方交手,说不遑多让明显是抬举了洪乐阳三分。
他撑着自己的身子,翻身坐了起来,不再去看你蒋怀灵。
两人瞬间沉默了下去,谁也没有再开口。
两人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茶,待茶水尽时,蒋怀灵拍了拍衣裳,站了起来,低头看着楚忘提醒道,“最近时日,柴桑琉扬城中乱得很,楚兄要是没什么事,也不必在城中瞎逛。”
“呵呵,看来我楚忘的运气不是很好,走到那里,那里就不太平。”楚忘笑了下。
蒋怀灵盯着黑暗中的某处,拔出伞刀的一寸,她又收了回去,盯着身面前的老桑树,看了眼脚下,使劲的跺了下。
楚忘注意到了蒋怀灵的动作,默然无语。
“泥土太硬了,要不我拿锄头帮楚兄的院子松松土,这株老桑树的长势可能会更好些。”蒋怀灵看着门口放着的两把锄头,开口问道。
楚忘抿嘴,指了指门口的两把锄头,平静的说道,“那有劳蒋兄了。”
蒋怀灵洒然一笑,在黑夜中撑开红伞,走出了院子。
楚忘看着蒋怀灵的背影,轻轻踩了下泥土,嘀咕了句,“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话刚刚落下,一团黑影便是出现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