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你说,泗水巫蛟的尸骸由蛛网的杀手看管,他们负责江湖中的事情。”易廷尉踟蹰中回答。
普慧听后,旋即转身。
易廷尉盯着普慧,陷入短暂的沉吟后,骤然冲着普慧喊道,“师兄,你可曾后悔过?当年师父劝你放下心中执念,可你却要执着于莫雪桑的死,成为一个持剑的....”
“师兄?”普慧低头,苦涩的笑了声,想不到对方还会叫他一声师兄。
昔年的儒生已经物是人非,伴随着洛城的那一场大火,他已不是一个孱弱的书生。
“师弟,我此时说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普慧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低低的道,“阿弥陀佛,佛家言回头是岸,可有些路回头已是无用。”
“快四十年了,你该放下了。”易廷尉看着普慧的背影,叹道。
普慧转身,看向身后的男子,当初自己离开洛城的时候,对方还只是一个四岁左右的稚童而已。
一场大火,让对方记住了自己这个师兄。
“你都知道,是嘛?”普慧低声问道。
易廷尉点了点头,缓缓地回答,“嗯,那一场大火后,你们项家举族离开洛城。我听师父说,师兄的执念太深,练的乃是...”
“诡剑十七,一招致人于死地,招招致人于死地。”普慧语气平静,可双目中有悲戚的光芒。他叹息一句,“五十年前,雪桑死在我的亲人手中。几年后,他们又惨死在我的剑下。洛城,那一把火,我要是就放下,也不会让整个项家都因我而死。”
易廷尉不再说话,项家在那场大火后压根没伤多少,举族离开洛城乃是为了治愈诡剑十七式大成的普慧,来日卷土重来,可他听自己师父说项家的主家老妪乃是一个性情薄凉之辈。
诡剑十七乃是项家的绝学,数百年没有人能够像普慧一样是练武的奇才,短短的数年间就可领悟诡剑十七的精髓。
“师父一直都有和你们项家往来。”易廷尉盯着普慧,劝慰的说道,“师父说师兄本性纯善,你们家族的覆灭也不能...”
“阿弥陀佛,四十年前,我以一剑屠杀族中七百三十二人,有七十来岁的老人也有尚在襁褓的小孩。雪桑死后,我悲叹自己的命运掌控于他人之手,害了雪桑和那个孩子白白的丢了性命;洛城大火之后,我从疯狂中清醒后,又哀痛于自己剑下有族人的亡灵。我...”
“师兄,若当年你不被逼着继续...”
“玄季,人是我杀的,路也是我选的,一切的一切皆因我而起...”
“师兄,你要是此般想,岂不是辜负了师父的好意。师父可是求了雪鹫峰的弘一高僧许久,他才肯...”
“我,本就是一个不该活着的人...”
普慧说完,往府邸外走去。
“师兄,你三日后再来,师弟会想办法让你一睹泗水巫蛟的尸骸。”易廷尉见普慧欲走,急忙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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