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许和冷凌郁见了二人恭敬行礼,含元公主躺在榻上不能动弹,便在口头上行了礼,看见陈皇后担忧却充满防备的目光,含元公主眸光凉了几分。
昭仁帝道:“含元这几日身体恢复的可好?”
含元公主微微笑道:“儿臣已是好多了。”
昭仁帝欣慰的点点头,看向冷凌郁:“医治公主若有什么所需,尽管提出来。”
“是,民女晓得的。”
昭仁帝又看向卿如许,说道:“公主暂时不能移动,想必在宫殿中十分孤寂,你与含元年纪相仿,既然聊得来,便常常进宫来陪伴公主。”
“是,臣女遵命。”卿如许嘴上答应着,心里却琢磨着这话,怎么听都像是说给皇后听的。
昭仁帝默了片刻,对陈皇后说:“含元伤势严重,需要静养,正阳宫人来人往,不适合养伤,便让含元搬到晴华宫去吧。”
陈皇后不由得怀疑,皇上是看见了刚才她偷听的那一幕才生出的这个想法,连忙说道:“臣妾这里不过嫔妃每日来请个安,又如何能打扰到含元呢,还是住在臣妾身边,臣妾也方便每日照看。”
“你还有琝儿要照看,又要操心后宫诸多事宜,哪里有那么多精力照看含元。”
“可臣妾心中惦念含元……”
“好了,朕意已决。”
陈皇后接下来的话顿时噎了回去,回头看了一眼含元,却见女儿垂着一双眸子,一言不发,似乎并不反对皇上这个提议。陈皇后捏了捏帕子,顿时没了动静,心头更加气闷。
皇上并没有久留,也没多看陈皇后一眼,径直离开了。陈皇后望着皇上的背影,眼中升起一丝不甘,却不敢表露出来,回头叮嘱了宫人几句照顾好含元公主的话便离开了。
含元公主垂下眼眸,心想母后的疑心病还真是越来越重了,自己因为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她首先考虑的不是自己的病痛,而是自己会不会憎恨她,以至于跟别人一起对付她!
这样的母后,让她无论如何也敬重不起来了,就连从前的母女之情,也在她落下林崖亭的刹那,被恐惧和怨憎所代替。重重摔落在地那一刻的念头她还记得,她想的是,母后的生养之恩,这便算还清了。
“公主殿下,且莫要多思多虑,安心养伤才是。”
听见卿如许的话,含元公主知道她玲珑心思,定是看透了自己心中所想所以出言劝慰自己,便应道:“嗯,我知道,尽快养好伤,才能重新活过。”
卿如许心中暗叹一声,被至亲之人所伤,可不是轻易能抚平的。她转向冷凌郁:“你好好照看公主吧,若有什么需要的便叫人知会我一声,我这边先回去了。”
出了正阳宫,卿如许想起秦家大太太与谢氏相交之事,决定拐到春晤宫去找十四公主,不管这二人中间有没有什么,提醒一声总是不会错的。
谁知还没走到春晤宫,便迎面碰上了久未见面的十一公主。
十一公主因秋猎时伤了薛允和祈绫雪,被皇上禁足半年,抄写女则一千遍,这才刚出来没几天。
“臣女给公主殿下请安。”
十一公主骤然看见卿如许,心中的郁闷顿时达到了顶峰,眉目霎时伶俐起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