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许面上没有任何表露,如常行礼:“臣女给公主殿下请安。”
十四公主看了一眼延陵,见延陵微微点头,便知道她已经将事情大概与卿如许说明了。“免礼,过来坐。”
卿如许站直,走到十四公主下首坐下,看向跪在那里的钱嬷嬷:“这嬷嬷惹殿下生气了?”
十四公主还没说话,那钱嬷嬷已经抬起头不屑的看了卿如许一眼:“老奴自觉并未做什么逾矩之事,反而被公主殿下在这里罚跪,到时候老奴自是要找慧妃娘娘给老奴做主的。”
钱嬷嬷死死咬住“逾矩”二字,摆明了是在讽刺十四公主,语气中满是不忿,仿佛只要从这里出去,就立即要去告发十四公主和阮梅钦的私情。
“放肆,本宫没让你开口,你胡说些什么!”十四公主紧咬银牙看着钱嬷嬷,方才她让这钱嬷嬷跪着,钱嬷嬷还自恃无错不肯就范,她威胁要将她拉到殿外直接杖毙,这可恶的钱嬷嬷才勉强服从跪在这里。
“老奴是慧妃娘娘跟前的老嬷嬷,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奴婢平白被公主殿下罚跪,自然该有个说法。”
钱嬷嬷本事慧妃的心腹,平时就随着主子与春晤宫为敌,此时捉住了十四公主的把柄,顿时有恃无恐的起来,洋洋得意!卿如许甚至在她眼中看到了一丝亢奋!这钱嬷嬷果真是高兴过头了!
“你这老刁奴!”
钱嬷嬷听闻十四公主的斥骂垂下眼眸,嘴角却仍旧噙着讽刺的笑容,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男女大妨,就算是御医诊病也得有一大堆人跟着,十四公主平日与阮梅钦见面,周身也围着不少宫人,更不会在自己宫里,否则,宸妃也不会放心十四公主常召阮梅钦前来。只是今日阮梅钦有话要与十四公主说,便将宫人遣的远了些,谁知引起来钱嬷嬷的注意,溜到附近偷听!
十四公主气的发抖,卿如许伸手覆在她手上,轻轻拍了拍,示意她稍安勿躁。
“钱嬷嬷,不管之前你有没有错,可此时顶撞公主,便是大不敬之罪,即便你是慧妃娘娘身边的嬷嬷,也该领罚才是,我想慧妃娘娘也不会有疑义的。”
钱嬷嬷低低嗤笑一声:“卿大姑娘还真是牙尖嘴利,只不过,老奴好歹慧妃娘娘身边的奴婢,这宫里若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很该实行检举之责,即便因此挨上几板子,老奴也是不怕的。”
这话的意思是,你打我几板子又如何?只要我不死,就能将十四公主告发,现在怕的人不该是我,而是十四公主,毕竟,十四公主是肯定舍不得拿阮梅钦的命去赌!
卿如许却一笑,站起身走到十四公主案前,拿起一只光彩斑驳的琉璃净瓶,问:“钱嬷嬷,你可知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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