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初闻言声泪俱下,“初儿哪里想要大姐姐死,是母亲……我所知晓时候,大姐姐已经病得很重,难道孙女能跟祖母告发母亲吗?母亲是生我养我的人那,我只能帮母亲瞒着……祖母将大姐捧在手心,跟父亲一心筹谋替大姐寻个好夫君,那日去寺中相看江凛,大姐没看上,孙女却看到心里去了,可祖母父亲一心撮合他跟大姐,就算大姐没看上,也不肯替我谋求,我不服!孙女不服啊!凭什么所有人都一心替大姐着想,就连江凛也是,即便大姐百般拒绝,他的目光不曾落在我身上半分!我不服!”
这话说的卿如许都唏嘘不已了,须知这世上许多事情都是不公平的,事情也未必是你看到的那样简单。就如同她与江凛,无论是感情还是其中的内情,远不是眼见的那般平凡无奇。
卿如初哭的肝肠寸断,眼泪珠子哗啦哗啦的往下掉。“一步错,步步错……孙女也悔恨,如果没有母亲,没有十三命数,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可是,换句话说,如果没有十三命数,大姐的母亲就不会死,我母亲也不会嫁过来,也就不会有孙女了。”她惨笑一声,“孙女在出生之前,就已经注定了一切,孙女如何能改变的了啊……”
老夫人闻言更是沉默。
卿如初呜咽道:“祖母,事已至此,您就帮帮孙女吧……这是孙女自己的选择,往后好与坏,孙女决不会对家里心生怨怼……”
老夫人沉吟许久,道:“祖孙缘分一场,话说到这份上,家里便替你周旋一回,事情能不能成,就看你的造化。但你要记住,往后要安分守己,再一再二,没有再三,你若再生出事端,我定不再容你!”
卿如初伏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是,孙女谨记在心……”
………………
孙竟的五十六条罪证一一列在陈容眼前,她逐条数过去,眼见最大的那几条已经被划去,心头微微舒了一口气,这几日来,她但凡提供一些线索或人,江凛便从上面划掉一条。
当然,陈容也不傻,她所提供的,都是她认为不太紧要,无法成为巨大威胁的人或线索。
但她低估了江凛的头脑和能力,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或许没什么用,一条断掉的线索也可能无法追查,但随着几个人或几条线索被得知,足以让江凛从中察觉到其中的联系,哪怕只有一个小小的线头,也可顺藤摸瓜!
陈容还天真的认为,自己不用求人,也没暴露什么秘密,就能将儿子解救与水火。她心中憋着一口气,我陈容,不用仰仗你皇后,也不用求娘家,照样能把儿子救出来!
“夫人,老爷的药已经熬好了。”
“知道了。”陈容听见婢女禀告,将那张纸小心翼翼的揣好,走出房门。
孙茂真已经被皇上从御前放了回来,他白日要处理公务,晚上还要在殿外跪着,足足五日,回到家之后便一下子病倒了。
陈容端了药过来,见他脸颊都塌陷下去,心疼之余又觉得他胆小无用,只知道在皇上面前无用乞求!这么想着,她便将手里的汤药递给婢女:“你来服侍老爷用药吧。”
孙茂真浑身酸痛,见妻子要走,便问:“你要去看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