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儿吓得脸色愈发苍白,汗水也眼泪混在一起流过脸颊渗入嘴巴里,又咸又涩!“夫人求求您,可怜可怜奴婢吧,奴婢也是迫不得已……”
“你还不说?雁容!”林氏冷眉瞪着珊儿,示意雁容动手。任何人,都不可能容忍又人处心积虑的谋害自己的性命,就算是再柔和的人,也绝不会轻易揭过。
雁容得了命令,又从炭盆中取出一块炭,并缓缓抬高,对准珊儿的嘴巴。
“不,不要!不要!”珊儿拼命摇头,却不能阻止那块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的炭!
卿如许说道:“珊儿,你要知道,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婢,难道你真要替旁人抗下谋害主母的罪名吗?你替别人抗下罪责,银子没得到不说,还会丢掉性命,值得吗?有多少好处能比得上你的性命?你才多大?就要命丧于此?”
珊儿闻言浑身颤抖的愈发厉害,眼见那热炭已经到了嘴巴跟前,她尖叫道:“我说!我说!”珊儿没想到平日一声不响的夫人竟然这么狠,哪里敢再隐瞒,她颤抖着声音,几乎上气不接下气,“是,是陈府的管家……”
“陈府?哪个陈府?”林氏一怔,问道。
“就是皇后娘娘的母家……”
“你说什么?”林氏大骇,没想到还自己的人居然会与陈府有关!“你确定那人是陈府的管家?”
“是,奴不会认错。”一句话出口,珊儿也就说的顺溜了:“陈府的管家与我爹是同乡,他找到我,问我夫人喝是不是宫里沈大夫那副药方,之后让我给夫人的药里下点牡丹皮,到时候就会给我一笔银子,让我赎身让我下半生日子无忧……”
林氏怔然看向卿如许,似乎不明白皇后娘家的人为什么要来害她?
卿如许看向珊儿:“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什么?”
珊儿急切的摇头,哭着哀求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了,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夫人,奴婢只是一时糊涂,求您绕了奴婢的命吧!”
“你可知这牡丹皮加到药里,会造成什么后果?”
珊儿强忍着剧痛,说道:“夫人的药不能碰寒性的东西,加上这牡丹皮之后,夫人的风寒不仅不会痊愈,还会加速身体虚弱,到最后卧榻不起,陈府管家说,之后会再给我进一步的指示……”
“为什么!我不过是个内宅妇人!这么做对指使你的人有什么好处?”林氏百思不得其解。
雁容见珊儿也不知具体内情,只不过是个贪财忘义的小人,冷冷说道:“夫人,先将这个婢女处置了吧,这种人留着就是祸害!”
听见这一句,珊儿浑身一凛!哭求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
林氏却不想再看她一眼,厌恶道:“将她拉出去,杖责三十板子!”
三十板子,珊儿一个弱女子,必死无疑。
“夫人!夫人!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雁容听她一通乱叫,便扯了一块抹布塞到她口中,骂道:“活该!快把她拖出去!”
“等一下!”卿如许皱眉道:“舅母,她方才说陈府的管家还有下一步的指示,我们若现在处置了珊儿,岂不打草惊蛇,不如反过来利用珊儿……”
“你的意思是,将计就计?”
“嗯,现在先给珊儿一点惩戒便是,将人先留着。”
林氏想了想,“也对,至少要等你舅舅回来再细细商量,那就先拖出去打十板子,在关进柴房!!”
等珊儿被拖了出去,林氏犹自不能回神:“许儿,你说,陈府为何会有人想要我的命?”
卿如许皱着眉头,若有所思,“一开始我也想不到,舅母并没有什么仇敌,府中也没有妾室作乱,怎么会有人谋害舅母呢?可珊儿说指使她的人是陈家的管家之后,我想我应该猜到原因了!”
林氏愣了愣:“猜到了原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