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安国公府的太夫人福宁长公主过世之后,宋家的门庭很是冷寂过一段日子,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再加上长大成人的宋毓在京城年轻一辈中一枝独秀,深受皇宠,所以现在的安国公府宋家,即便不如当年盛景,也依旧算是一等一的门第,若论儿女的嫁娶,有不少人都将宋家放在头等之选。
现今宋毓得了皇上的准许,亲事可以自己做主。可宋楹就不同了,她只比卿如许小了几个月,如今已是及笄之年,前来说亲的媒人早就踏破门槛了。
宋楹听卿如许这么问,耳朵禁不住有些发热,“表姐说什么呢,什么心思?我哪里有什么心思……”
她今日穿着一身淡紫罗裙,梳着近日闺阁间流行的同心髻,两边插着一对宝翅羽对簪,看上去说不出的明艳动人。卿如许笑看她,“还想瞒我?你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就差写在脸上了!”
宋楹想到方才在街上遇见薛准的情形,勉强笑了笑,一对浅浅的梨涡好似盛着一汪愁绪,“真的没有……”她说着,吩咐人将她方才买来的玫瑰酥端了上来,除此之外,还有宋府厨娘做的各种小点心。
其实宋楹不说,卿如许也知道,她深切的感觉到宋楹心中的波动,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对心上人的向往,那种暗自迷乱患得患失的情感,最是折磨人的了。
一时间,她也被宋楹的情绪所感染,回想自己前世第一次见到江凛时,在大慈恩寺中,庄严的古刹佛殿之下,她远远望着那个被日光照映,通身如玉的人,瞬间感觉到,她一生的憧憬都应该在这个人的身上,那种莫名的迷乱,牵引着她走向他,追随他,依附着他。
宋楹见她微微出神,便凑过来悄声问:“倒是表姐,你既已经大好,可想好自己今后要嫁给什么人了吗?江探花都不入你的眼,满京城的世家公子怕是要任你采撷了!哈哈哈哈……江探花一定会很头疼吧?”
卿如许斜她一眼,嗔道:“在你眼里,我难道是个采花大盗不成?”
宋楹一听她说采花大盗,顿时想起来京中最近的传言,说道:“对了,表姐最近还是少出门的好,听说那个采花贼来京城了!弄的各家闺阁小姐轻易不敢出门了!出个门都呜呜泱泱带着一大堆人。”
卿如许诧异道:“你说的是那个叫沈越的?”当时她在城门口的海捕文书上见过沈越的通缉榜文,因此还有印象。
“对,就是他。”宋楹叼着一只茯苓饼,含混不清的说道:“听说最近京城出了好几起失踪案,且都是妙龄少女呢……”
卿如许看她:“那你今日还不是大摇大摆出了门?”
“我不一样啊!我不像表姐手无缚鸡之力。”宋楹挥动拳头:“我要是见着沈越,他就跑不掉了!”
卿如许无奈的摇摇头,不想跟她瞎扯淡,说:“对了,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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