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正坐在白藤肩舆上,身子微微往前倾,一脸的愤怒和暴躁,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两个抬肩舆的健仆一脸的晦气,做出很急的模样,却不敢走得太快——要是不小心抖着这宝贝疙瘩或是滑一跤,那可比被骂几句严重多了。是以,张仪正虽骂得厉害,那行程却也不见得快了多少。
许樱哥藏在树后看得分明,不由暗自纳罕,她早前出来时一众人等虽不曾把此人哄得欢喜,但也不见他如此愤怒暴躁,这是又怎么了?姚氏等人断不可能再得罪于他,莫非是想想又突然恼起赵璀来了?如若果是如此,这人简直就是个间歇性狂躁症患者。
想到这个,许樱哥由不得又想起这大裕皇族张氏一族来。今上张深,年少勇武,性情暴戾凶悍多疑,小小年纪便横行乡里,不为乡人所喜。前朝后期宦官当权,民不聊生,各地豪强揭竿而起,全国大乱,他便也趁势拉起自己的一支队伍并很快打出了名气,成为一方枭雄。后得朝廷招安,赐名忠,又封王,再往后把持朝政十余年,杀忠臣灭宗室,废帝登基称帝,断绝了大华近三百年的基业。次年一杯鸩酒便将前朝哀帝送上了西天,虽则外围还有几家拥兵自重的前朝勋贵不认他,但他也算是坐稳了龙椅,自练他的兵,自休养他的生息,大裕风雨十年,虽大小战役不断却仍是屹立不倒。
张深此人虽然一世枭雄,但铁血好杀暴戾也是出了名的,几个儿子或多或少都有他这种风格,那么张仪正是个间歇性狂躁症患者其实也不算太奇怪了。许樱哥怕怕地摸摸自己的脖颈,又往树后藏了藏。
不多时青玉遮遮掩掩地跑了回来,道:“二娘子,果然是冲着赵四爷那里去的。婢子去报了信,五爷便与赵四爷一同避开,那三爷听说人不在,竟是发了好大一顿脾气,一个劲地追问人往哪里去了,下人说不清,他便留了狠话,让赵四爷马上到他那里去,迟了自己看着办。”
此人委实难缠,但愿这桩祸事早点过去。许樱哥按捺下不安,转身往偏殿行去。
武进早得了下人报信,急匆匆地赶去保赵璀的驾,姚氏皱眉道:“这样没完没了不是法子。樱哥,让人收拾东西,你我二人明日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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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樱哥倒诧异了,晾着赵璀而对许家人示好,这又是玩的哪一出?想想不放心,又叫青玉:“说不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让大爷他们小心些。”譬如在汤饭里下点泻药什么的,众人就算是吃了亏丢了丑也只有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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