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可能诗文?”
朱天生看苏阳欣然入席,问道。
苏阳放下酒杯,说道:“北齐斛律金不解书,作了《敕勒歌》,曰: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罩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一时为乐府之冠,还有一樵夫哭喊母亲,做《长相思》词,曰:叫一声,哭一声,儿的声音娘惯听,如何娘不应?这自然音节,直抒胸臆,比起咬文嚼字来的岂不更为自然?这作诗又何必要懂文?”
朱天生听苏阳如此说,直呼高见,而苏阳这一句话,也回应了这是否懂诗文之语,刘芳青,李五,杨南这些人听到苏阳所说,知道苏阳也是懂诗文的书生,各自给苏阳端来酒水,送上螃蟹。
“兄台是哪里人,怎么在杭州一直不曾见过?”
李五问苏阳道。杭州城虽然很大,但是书生是一个小圈子,哪一家哪一户的人读了书,哪一个人有了才名,大家彼此都是知情的。
“外地人,刚刚来到这里。”
苏阳笑对道,手中拿着螃蟹,将这螃蟹剥开,看里面蟹黄肥美,便吃了两口。
“外地人来到这里……”
李五听闻此言,略微思索,说道:“兄台可有丹青妙笔?”
李五想到了许多画家来到了杭州,为陆家画八仙像之事。
苏阳笑着点头。
周围的这众书生闻言,一并摇头,说道:“兄台,你若是因为陆家绘制八仙画像,方才来到杭州,恐怕就要让你失望了,这陆家画像之事,已经有了一个画师来到这里,众多想要给陆家绘画的画家,都见了那画师之后,惭愧退出,现在只愿意在一旁,看大家执笔,为八仙绘像,并且这绘画之事,在定下之后,陆家便去邀约,只怕兄弟前来,要做绿叶陪衬。”
刘克要来给陆家绘画之事,他们也都知道,并且刘克已经到了杭州城,丹青妙笔,出尘绝世,江南这边不少名家都已经退赛了。
“若是有这样的画师,能够斧正我在书画上面谬误,这对我来说不也是好事?”
苏阳笑道:“至于能不能得了银钱,终究也是看几分自己本事的。”
李五听苏阳如此说,点了点头,说道:“兄台倒是自信。”
“非是自信,只是坦然。”
苏阳笑笑,说道:“这些人不过是说了退出,但是多半还在苦心钻营,想要用手中的笔好好拼一把,这十万两银钱在前,没有人能那么洒脱,这口中说退出,多半是示敌以弱,我又不认识这里的画师,你们也并非绘画之人,我何必撒谎来糟践自己?”
有十万银钱,就算是许多人都知道陆家内定,仍然会有许多的画师来此想要碰碰运气,至于孰优孰劣,那就看人如何界定了。
艺术这玩意,本来就难以界限,谁好谁差,如果不是一目了然的差别,那斟酌高下可不是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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