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
内厂。
厚厚的案宗叠在桌子上,路寒快速翻完。
“看来阎十霄很干净,是我多想了,请父亲责罚。”路寒道。
路良生摆摆手,道:“不止你,为父也一直怀疑他与周春风勾结,意图颠覆朝纲。查了这么久,却查不出蛛丝马迹,太干净了,这反而大有问题。不过,即便没问题,就凭他与周春风眉来眼去,死就死吧。”
堂堂内厂正四品的右掌刑使的死,仿佛和野狗一样无足轻重。
路寒微笑道:“是。之前明明很让人生疑,现在却一点证据查不出来,太像传说中的断命剑了。可惜,这条线彻底断了,就像周春风那条线,就像李冈锋那条线。条条都这样,由不得人不怀疑啊。”
“不错。命术也好,法术也罢,终究是死的。命术再强,如同大雾弥漫,我们的确看不到大雾里面的东西,但,看到大雾本身,就是证据。”路良生道。
路寒微笑道:“那就劳烦您上报皇上,与李清闲关系密切的李冈锋、周春风和阎十霄都是逆党,这李清闲,恐怕也脱不了干系。赵首辅……”
“赵首辅不是你我能置喙的。”
“是。”路寒一脸笑嘻嘻道,“父亲,夜卫那些李清闲的旧人,要不要斩草除根?”
“在最后动手前,不要打草惊蛇,留他们一命,反正无足轻重。等解决了李清闲,为父奏请你担任掌卫使。”
“多谢父亲!”路寒大喜。
“赵首辅离开后,解林甫定然对泰谷城动手,我们坐山观虎斗。”路良生道。
路寒摇头道:“解公自然不用说,乃是大才,但他那个侄子解安怀,却是个没脑子的武人,屡次同情守河军,做事犹犹豫豫。”
路良生笑道:“所以说解公用人之妙,若真换一个太过精明的人过去,说不定会激化矛盾,办砸了。”
“但我就是想办砸。”路寒笑道。
“你呀……旧王军已除,圣上心病去了一小半,却没想到,让那李清闲坐大。”
“李清闲之患,十倍于旧王军。”路寒道。
“你觉得解安怀解决不了?”
“连妖族几十万大军都解决不了,解安怀凭什么能行?我总觉得,那家伙要坏事。他如果软一点,让察富里出手,很好;他狠一点,逼反李清闲,皆大欢喜,但现在不上不下的,反而在给李清闲时间坐大。”路寒道。
“哦?你现在如何解决李清闲?”
路寒眯起眼,眼中烛光闪动。
“趁李清闲未成二品、泰谷城练兵未成,果断一点,逼反李清闲!而后,命令守河军与各军出面,逼李清闲,要么离开齐国,要么冲出泰谷城,与妖族同归于尽。他留在齐国,齐国难安。”
路良生沉吟片刻,道:“李清闲真不能归附陛下?那本笔记,可是让龙颜大悦。”
“爹,李清闲可是要娶姜幼妃的。姜幼妃,很可能是那位的孙女,她去救援旧王军的时候,已经可以去掉‘可能’了。你说,李清闲怎么归附?更何况,他但凡有一点归附的心,也不至于将那秘籍藏着掖着,应该第一时间贡献给朝廷、进献给圣上!”路寒道。
“你不是一直说那些秘籍都是速成的魔门功法吗?”路良生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