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这几天天天来叫号,闹得泰谷军军心不稳,众将说起来就火冒三丈。
察富里与解安怀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既尴尬又担忧。
别人只是说说,但何豹说出这话,绝对干得出来。
万一他真说到做到,杀完人就跑,自己不仅白死,朝廷总不能发兵攻打北绿林。
但是,想到上面的传话,两人轻叹一声。
解安怀心一横,道:“我等乃上命钦差,身负王命旗牌、圣旨金书,你们不仅不见,反而推三阻四,实乃欺君之罪!何豹,你少他么用死吓唬老子,老子也是守过河,见过血的。逼急了,老子就死在泰谷城下,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向闲国公交代。”
“我呸!你特么就是奸相裤裆里毛茸茸的小卵蛋,也配说守过河?老子一把捏爆你。”何豹骂道。
解安怀满面涨红,他深知自己不能跟何豹这种粗人对骂,可不骂,憋得胸口生疼。
察富里叹了口气,道:“安怀,现如今,再无商量余地,你我登城吧。”
解安怀深吸一口气,眯起眼,缓缓从气运金鱼袋中取出圣旨。
察富里同样从气运金鱼袋中取出王命旗牌,左手举牌,右手举旗。
“王命旗牌在此……”
“圣旨在此……”
“……尔等为何不拜!”
两人齐齐大吼,声传全城。
城上众将士面无表情,这出戏,真是看腻歪了。
察富里与解安怀相视一眼,齐齐点头,分别托着王命旗牌与圣旨,运足真气,跳下战马,运气提纵,施展轻功踩着城墙,如履平地,直直向上。
眼见两人就要登上城墙,何豹突然猛踏上城墙,对着解安怀的肚子,蹬出一脚。
解安怀大惊,他只是四品,何豹不仅是三品,而是一身蛮力惊人,这一脚蹬实了,即便自己全力防守,也会筋骨断裂,根本接不住。
他立刻使了一个千斤坠,在何豹蹬过来前,猛地下落。
察富里喊道:“解监察使!”
一个鹞子翻身,直直下落,伸手去抓解安怀。
最后在解安怀落地前,抓住肩膀。
“你没事吧?”察富里一脸关心。
解安怀摇摇头,而后望向正探头向下看的何豹,大喊道:“何豹,你欺人太甚!”
“哦。”何豹双臂抱胸,宛如一小片乌云悬在城头。
察富里心中一叹,这都是什么事,明明手持王命旗牌和圣旨,在全国各地横着走,即便进守河军,除了大将军王,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可到了泰谷城下,就跟丑角演戏一样荒唐。
就在此时,就听城墙上纷纷发声。
“大人。”
“国公爷。”
“闲国公……”
察富里大喜,忙喊道:“闲国公,咱家手持王命旗牌,还请放我们入城。”
解安怀看了一眼察富里,这是手持王命旗牌的人能说出的话?
这时候,李清闲从城墙上探出头,露出和煦的微笑。
“原来是察富里大人和解安怀解大人,来人,放吊篮,请两位钦差大人上城。两位勿怪,近期妖族攻城,按照战时军法,这城门,不能乱开,开了,可是要掉脑袋的。”李清闲道。
两人无奈点点头,等吊篮放上来,两人踏入其中,慢慢被士兵拉上去。
吊篮慢慢悠悠,两位钦差大臣对望,心脏晃晃悠悠。
嘎吱一声,吊篮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