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远县衙之中,荷花法灯照耀书房。
县令文斯言坐在书案前,望着身前的传讯符盘,里面传来大先生的声音。
「文县令,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本座誓灭神弓派!」
文斯言面白无须,身形消瘦,年约三十许,眉头微皱又迅速抚平。
文斯言道:「你与翁家的事,本官从未插手。这次派人去找神弓派掌门,也只是因为苦主状告,按大齐律,一视同仁审案。」
「从未插手?是你为功名娶了翁家庶女不算插手,还是请翁家保举你任此地县令不算插手?是你为突破六品借翁家的关系阅读大儒真本不算插手,还是此次走翁家门路入刑部不算插手?是你暗中与血衣门勾结不算插手,还是你们兄弟两人在启远县刮地三尺不算插手?」
「请慎言。」文斯言面色一沉。
「他害我多年积累付之东流,我还要担心什么?不杀此獠,我寝食难安!」
「你到底想要文某做什么?」
「文县令,我入启远城多日,可亲自曾麻烦过你?」
「妻妹白虹之事,与你无关?」
「呵,你那妻妹是不是醋坛子,你还不清楚吗?我图此城,岂会找人为难神弓派一个妇人?但今日,我要你配合我。」
「本官要守规矩。」
「不尊法度,却谨守规矩,真是可笑。既然你们都喜欢守规矩,那我就用规矩解决神弓派,逼那命术师交出所需之物。」
「你到底想做什么?」
「县衙与血衣门虽强,有青山帮在,你们也占不到半分便宜,但若加上启明书院,你说如何?」「启明书院若出手,神弓派弹指可灭。但有张摩崖那老东西在,启明书院不会下场。」
「神剑门的亲朋好友,就没人在启明书院吗?」「你要挑拨闹事?那你太小看读书人了。」文县令问。
「若神弓派逼死神剑门遗孀遗孤几十口人,其中有启明书院的人呢?」大先生笑着道。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文斯言道。
「墙透风,但死的人一定不透风。」
「即便如此,启明书院也不会下场。」
「那冈锋印呢?」
「原来如此。」文斯言道。
「我来启远县后,本想立即发动命术,结果却发现,启明书院之中,有一股势局志刚志强,不除去这等力量,我难以吞下此县。于是,我花高价请飞云手出面,并借他几件法器,让他盗出冈锋印。」
文斯言沉默起来,冈锋印是整个西北地区读书人的精神寄托,尤其在李冈锋撞柱而亡之后,冈锋印的意义更加非凡。
文斯言道:「你若先坏神弓派名声,再用冈锋印号召众人,到了那时,就算张摩崖不同意,书生士子也会群情激愤,悍然出手。」
大先生道:「今年大年初一的启明文会,与去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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