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龙头啊,只要我答应了,马上就是代龙头,代八爷掌管南门,和郭婷婷结婚,就能成为正式的,这样的跨越可说空前巨大,远比我和宁公明争暗斗,前途不明好得多,心里说不心动那绝对是骗人的。
但是很快我又想到了宁采洁,虽然说她不是处,可已经完全依赖于我,真要抛弃她,重回南门?
我还狠不下这个心,想了想,说:“八爷,感谢您的厚爱,不过有很多原因我没法回头。”
八爷听到我的话又是叹了一声气,惋惜无比。
他已经许出了他能给的最好的条件,我还不答应,他也没法了。
随后和八爷在病房中一聊就是两个多小时,八爷困得打呵欠了,我便识趣地向八爷告辞:“八爷,太晚了,我今天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八爷笑着说好,我就转身出了病房,叫上坐在过道的座椅上打瞌睡的时钊等人离开了医院。
坐车回去的路上,时钊问我八爷的情况怎么样,我告诉时钊,八爷身体确实比以前好得多了,很有希望复原。
时钊又问:“八爷和你在病房里谈了好久,坤哥,你们都谈了什么?”
我笑道:“八爷对牧逸尘不爽了,一直拖延婚期,其实是想反对这门婚事,只不过因为时机不合适,所以一直没正式宣布。”
时钊听到我的话登时大喜,说:“真的吗?哈哈,太好了,一旦八爷取消这门婚事,我看他牧逸尘还嚣张什么,瞬间打回原形。”
我笑道:“你先别那么乐观,八爷的一系列错误决定,导致牧逸尘的势力现在很大,南门的堂主基本上和他有关系,就算八爷要动他也不会那么容易。”
时钊听到我的话,皱眉说:“那不是很难办?”
我说道:“只能等八爷身体好些后,看他怎么处理了。八爷还说希望我回南门,说是我要是愿意回去,让我当代龙头。”
时钊听到我的话又是大喜,说:“坤哥,这是好事啊,你在南门当代龙头,可比在兄弟会受铁爷、宁公、戒色的鸟气好得多了,你答应了八爷没有。”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我拒绝了,现在咱们的一举一动,已经不能像以前那么随心所欲了,要考虑的很多。”
时钊着急起来,说:“这么好的条件,你还考虑什么?”
我说道:“我心中有自己的算盘,不用再劝我。”
……
回到住处,走进卧室,打开灯,就看见宁采洁趴在床上睡觉,睡姿像一个小孩一样,恬静可爱。
我看到宁采洁的样子,忍不住走过去伸手抚摸宁采洁的头发,觉得她其实蛮可怜的,人人都知道她是宁公的女儿,天之骄女,可谁又知道宁公是个畜生,将她当作工具呢?
或许,她心里更希望父母是普通人吧。
“呃!”
宁采洁轻咛一声醒转来,睁开眼睛看到是我,脸上露出一个微笑,说:“你回来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嗯。”
宁采洁说:“今天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说:“去看了一趟八爷。”
宁采洁说:“八爷?你今天又去看他了?”
我说:“听说他的情况好转,过去看看他,顺便叙叙旧。”
宁采洁忽然靠了过来,说:“小坤,你是不是想回南门了?”
我低头看着宁采洁,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笑道:“想什么呢,我是不可能回去的,放心吧,咱们的命运已经在一起了,我不可能离开你。”
宁采洁笑了笑,靠着我的胸膛,说:“小坤,我相信你。”
她虽然这么说,可我还是看到她的秀眉微微蹙起,似乎很担心。
躺在床上,我的脑海里一直反复回荡八爷的话,我回去就让我做代龙头,娶郭婷婷,就让我做龙头。
又想起很多以往的画面,初入南门的时候,纹身师傅在我身体上刺下鹞子纹身,那是永恒不灭的标记,只要我喝酒,鹞子便会现形,似乎在向我昭示,我永远是南门的人,永远是南门的鹞子!
又想起刚刚加入南门的时候,那时候特别简单,只想着往上爬,堂主就是我的终极目标。
现在一切都变了,八爷生病住院,尧哥远走异国他乡,赵万里被解除职务,龙驹失去了话语权,南门变得一塌糊涂。
忽然间,有一种强烈的冲动,回南门,干掉牧逸尘,还南门本来的面目。
但那也只是冲动,理智告诉我,我回不去了,南门是南门,我是我,我要做的不是走回头路,而是要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