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安开车,手机连着中控的蓝牙,因为不是外人的电话,他没刻意的断开。
和周宴的聊天,后座的江南知自然也听的一清二楚。
周宴态度实在不太好。
陆远安担心江南知尴尬,说,“阿宴就这性子,对谁都一样,你别在意。”
“嗯。”
身后江南知声音小小的,温温静静道,“我知道。”
像是要让他放心。
陆远安透过车内后视镜向后看了一眼。
江南知安静的坐在那儿,怀里抱着他的西装,眼帘微垂,看不清眼底神色,但就是给人一种落寞的恍惚感。
让人没来由的心疼。
其实,江南知是讨男人喜欢的那类型。
她皮肤好,脸又白,长的漂亮,眼睛又黑又亮,里面常年像是浸着水,润润的。
性子安静乖巧,说起话来声音又柔又静,男人最喜欢的语调,猫一样的抓人。
身材也不错,骨架小又身子弱的缘故,给人弱柳扶风的感觉。
站在那儿就是一道风景。
那年几个兄弟,第一次见到周宴传闻中的‘未婚妻’,哪个不是激动的不得了。
起哄周宴天上掉下了个‘林妹妹。’
这话绝不是贬义的。
哪个男人不喜欢柔弱又漂亮,让人有保护欲的女人?特别是他们这些从小不可一世的。
偏周宴不喜欢。
不止不喜欢,还很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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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很快到了别墅门口,陆远安将江南知放下来,她拿着外套想要还给他。
但外面还起着风。
江南知身子弱,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担心她吹着风会感冒,陆远安说,“不用了,你披着回去,明天让周宴带给我就行了。”
陆远安说完,升起了车窗。
江南知没能将西装还给他,最后披着回到了别墅,张妈给她熬了碗热姜汤。
她喝完就睡下了。
另一边,陆远安到了包间,刚进去就察觉出气氛不对,他环视一圈,视线落在沙发角落阴沉着脸,默默抽烟的周宴身上。
旁边有兄弟过来,小声说,“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不高兴了,估摸着是今晚没见到陈禾潞。”
陈禾潞是这家会所的服务员。
她家境不好,靠着自己努力,从一座五线小城考来的江城,这姑娘心气高,毕业后一定要靠自己的努力留在这儿,白天上班,晚上就来会所兼职。
为的就是多赚一笔钱。
周宴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看上了,原本大家都以为他就是好玩,没想到他认了真。
着了魔似的。
问他喜欢陈禾潞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只说,就喜欢她身上那股劲。
大家私底下说他犯贱,放着家里听话乖巧的江南知不喜欢。
偏喜欢一个,看不上他的。
陈禾潞这女人也是怪,就周宴这长相家世,是个女人都得往上扑。
但她不,面对周宴,姿态始终放的高高的。
看不上他玩世不恭的样子,也绝不接受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的追求。
很有骨气和底线。
把周宴迷的五迷三道,一晚见不着就不开心。
陆远安挺为江南知打抱不平,过去坐到周宴身侧说,“我把你未婚妻送到家了。”
周宴一言不发,跟没听到似的。
“你就不问问我,在路上怎么遇到她的?”
周宴抽了口烟,冷漠的很,“没兴趣。”
他这态度,陆远安忍不住叹了口气,说,“南知挺好的,你待她好些。”
周宴看向陆远安,眼神莫名的很冷,陆远安被盯的发毛,正要出声。
周宴转开了视线,掸了掸指间的烟灰,带着几分警告,“我的事,你少管。”
得!
陆远安闭嘴。
这晚,周宴兴致不高,皱着眉拿着手机,陆远安余光看到他是在和陈禾潞聊天。
也不知道聊了什么。
周宴突然有些恼,捏着手机起身,对着他们说了句‘走了’就大步离开。
显然被气的不轻。
他们也都见怪不怪,对于陈禾潞,越气周宴他越爱。
——
这晚后半夜,又下起了大雨,伴随着闪电和雷声。
江南知睡的迷迷糊糊,觉得冷,抓着薄薄的被子拉在胸前盖着。
呼吸间又觉得不太舒服,咳了好几声。
直到一声惊雷,将她彻底惊醒,她从床上坐起,因为被吓到,微微喘息,外面闪电划破夜空,亮光照进卧室,照亮了门口的某一处。
江南知怔了怔,赤脚下床拾起,是一支被捏灭了的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