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终于在眼前的一片黑暗中,撑开了一丝光亮。
看着那光比平日里见到的还要刺眼,正在我觉得眼睛好像被白光刺痛而有些难受时,突然那白光被一片黑影笼盖,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不见。
嗯?这是怎么回事儿?自己好不容易从乌漆嘛黑的深渊里面找到第二种颜色!怎么能就这么放弃!不行,我还得继续!可能是我的力气太小了!我应该再加把劲儿,说不定自己就能从这黑暗中逃出去了!
使劲儿!使劲儿!我使劲儿睁!
感觉到手心下小娃娃的长睫毛在忽闪忽闪的,可以想得到她是多么的着急,看着她睁眼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应该不会惧光了,便轻轻的放开了遮住她双眼的那只手。
看着眼前有些模糊的天花板,我楞了一瞬,怎么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感觉到眼睛似乎不那么刺痛了,便适应的眨眨眼,缓和一下视网膜的视觉冲击,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屋内摆设都是自己最为熟悉的东西。
这是,自己的房间。
“小徒儿是失忆了吗?”一道如玉珠相撞的清脆声音自我的身旁传来。
“师父。”我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轻轻的唤了一声不知在何时仿佛已经刻入到骨子里的两个字。
“嗯。”听到这声软糯的师父,男人轻轻的回应道。
“师父——呜呜——哇!”我的心里也不明白我想要说些什么,只是想叫着这两个字,便从口中喃喃道,结果这两个字再次出口,却有无尽的委屈从心中如开闸的洪水一般倾泻出来!
我不顾一旁的双生护法憋笑的反应,只是一心想要将自己心中的委屈全数宣泄出来。
我就这样用泪水打湿后的双眼,模糊的看着身旁一直耐心的哄劝我的白色身影,哇哇大哭。
而那道白色身影则是丝毫没有不耐烦的轻拍着我的头,口中重复着那句自己好像在数年前便已经听过无数遍的——“乖,小徒儿不哭。”
听着这一声声刻入心骨的话语,我的心仿佛也开始抽疼。
“师父,我好害怕。”哭到有些哽咽的时候,我才接着说出了脑子中能想到的第二句话。
“不怕,有师父在,不哭。”师父没有理会我是否能够通过模糊的泪眼看到他面上的表情,依旧用自己最大的耐心在哄着大哭的我,嘴角边流露出一丝笑意,想要安抚好只有伤心情绪的我。
记不得那天到底哭了多长时间,记不得师父到底说了多少声轻柔入骨的“乖,小徒儿不哭。”
只记得自己最后哭的累了,哭到断气一般的睡了过去,据我第二日醒来的情况来看,自己当时还是哭到鼻涕流满脸的窘况时,安然入睡的。
呵呵,我可真是太给自己挣面儿了!连这种五千年难遇的尴尬事件都能被安排在我身上发生,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经历的!
郁闷的在屋中修养了几天,终于将身体完全养好。这几天自己是只要看到,或者听到那道白色身影的出现,便赶紧躲进被子里,生怕被他老人家发现,那个埋汰孩儿已经恢复了正常!而自己口中的“老人家”也乐得陪我闹。
这天,夜半丑时末,我正在被窝里浅眠,突然间,隔着一层耳塞却听到了屋外传开了嘤嘤哭泣的声音?
我本想挥挥手,扯上被子蒙住头,将这扰人清梦的声音阻隔在暖和和的被窝外。
却不曾想,无论我怎么阻挡,最后直接用双手在外面捂住耳朵,中间隔着一层大棉被,下面还塞着一对高效防噪音的耳塞,一同阻隔这令人恼火的声音,还是能够听到断断续续的女人啼哭的声音传入耳内!
终于,我再也无法忍受——蹭!的一下坐起来。
我受不了了,到底是谁在哭!好像是窗外院子里面传来的声音?这大晚上的,会是谁呢?为什么要在人家的院子里哭呢?越想这事便越是觉得不对劲!
既然已经睡醒了,还是将事情弄清楚再睡才好。想到这,我赶忙起身向着屋外发出声音的地方找去!
推开客厅的房门,踱步来到院子中,四处看了一下之后,发现在西南角的方向,好像多出来一道人影?
“你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