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陈建邦闻言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他还以为是怎么样了呢。把毛金兰按在凳子上,给她倒了一杯水:“不就是个胎动吗?瞧你那一惊一乍的样子。吓死我了。”
毛金兰呆呆愣愣的把水杯捧在手里:“这就是个胎动啊?”
在她怀孕之后, 家属院的人没少给她普及孩子会胎动这一事实, 她也吧这些话记在了心里, 她知道孩子在三个多月四个月的时候会动, 但毕竟没有亲生经历过。都是纸上谈兵。
亲生经历胎动这个事儿, 她觉得奇妙极了。胎动的感觉是什么呢?毛金兰想了想,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你的肚子里轻轻吹泡泡一样。
陈建邦同样没有经历过孩子的胎动, 上辈子希望从怀上到他出生, 他都没有陪伴在毛金兰的身边,毛金兰怀上孩子他是高兴,但他表达高兴的方式和众多的男同胞一样,都是给女方寄钱。
毛金兰怀希望的时候他没有参与,希望出生时他回去看了几天,之后希望的人生他也没有参与。
陈建邦想, 上辈子毛金兰临终前不想嫁给他是正常的。在那些年里, 他给毛金兰的实在是太少了, 陪伴太少,温情太少,就连理解都很少。
毛金兰固然有错, 但作为一个男人,他的错是最大的。
他在身上擦干净手,慢慢地在毛金兰的身边蹲下,伸手轻轻地覆在毛金兰的身上, 秉住呼吸,静静地等着。
与他一样的,还有毛金兰,夫妻俩都在静静地等待着。
这一刻,午后的骄阳似乎也没那么炎热了,墙角的月季也发了新芽,嫩绿的枝丫沿着墙壁往上延伸着,墙角的小葱生菜、眼前的桌子椅子,构成了一副静谧又温馨地画面。
一切都是刚刚好的样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肚子终于又动了,陈建邦清楚地感觉到掌心被毛金兰的肚皮轻轻地碰撞了一下,那种感动,让他热泪盈眶,为了掩饰他眼中的眼泪,陈建邦把头靠在毛金兰的肚子上。
没什么重量,悬空着挂在她的肚子上方。
毛金兰装作没看见陈建邦的眼泪。她抚摸着陈建邦有些扎手的头发,也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陈建邦的这些动作,每一个都在诉说着他对这个孩子的期待,毛金兰觉得心里的那些不安,一下子就散了。
空气清新了,太阳也灿烂了。
陈建邦午睡起去了部队以后,毛金兰便打开了一个牛皮封面的笔迹本,把陈建邦以前送给她的钢笔吸满墨水,翻开一页纸,在上面郑重地写下今天的日期,也写上今天她都做了什么事儿。
这是袁琼在信里告诉她的,在家属院若是闲着无聊,那么就写日记吧,把每天自己都做了什么写在笔记本上,遇到了有趣的事儿也可以写一写,老了以后把这些日记拿出来翻着看看,也是对于这段岁月的一些纪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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