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看见亦工和表妹进门以后,她瞬间鼓爆出两只不算太大的眼珠子瞪着他的头,随即操起门后面的撩刷对着亦工劈头盖脸地打将过来。
“为什么?”他扬起两臂边挡边问,虽然他潜意识里估计到母亲为什么要打他。
“我打你个不懂事的……我打你个敢在正月里剪头发!”很明显,母亲就是因为那个正月里不该剃头的传说。
亦工听到母亲这么一说,心里有了些许愧疚,干脆就不躲了,任由母亲怎么抽怎么打,更不会眨眼不会哭。他心里想着:剪个头发有什么了不得的,用得着这么打我?反正母亲打人的力气比舅舅可是差太多啦,不痛!家里的这根撩刷好像也就是用来对付我的吧,从来就没看见打过老大和老三。打吧,再打!其实,这种撩刷无需太用力,打在身上抽在手臂上就是会钻心的疼痛。
还是满舅跑过来拦住了母亲再次举起的手,夺过撩刷,说:“姐,别打啦!”“他还不懂这种事呢,何况咱们都不该这么迷信了!”
“也怪我年前没有抽出时间,准备开学时回去再剪的。”虽然满舅平时也用撩刷抽打亦工,但那都是收着力的,不敢太用力。他打亦工,也实在是看见他太淘气,居然敢带着同学们逃课,老师都告到家里来了,不打他不记事呀。每次打完之后,满舅我的心里都要疼痛后悔半天。可姐姐生起气来下手就没了轻重,何况这不是过年吗,为了一个迷信中的传说打老二,不应该呀。
一阵闹腾之后,天也黑啦,老大回了家,奶奶已经准备了晚饭。两家子八口人,就着两盏亮晃晃的煤油灯,平日里没有客人来时,灯可不能拨弄得这么大这么亮的。席间因为下午的剃头事件弄得大家还有些尴尬,主要还是满舅、舅妈多说话,在缓解着吃饭的气氛。当餐的饭菜算是最丰盛的了,但是两个主菜还是舅妈带过来的。
母亲依然时不时地看着老二新剪的头感到别扭:“没有你舅,你这碗里的饭都吃不起!”亦工默默地吃饭,不敢再强嘴。
饭后不久,满舅对舅妈说道:“你带着云儿先回吧,我今天就住这儿了,还有些事再给姐商量一下。”
舅妈回道:“好吧!”带着表妹秀云踏黑先行回去县城,老大亦农送了她们一程。这时,雪停了,天空放晴,一轮弯弯的月亮洒下淡淡的光,与满地的白雪相互映衬着,留给路人一种惴惴不安的惨白。
冬日的天断黑得早,人们睡觉的时间也相对早一些。老三还跟着奶奶睡,亦工就与亦农睡在一个床上。老大下午去了一趟汽车站,帮别人拉了一板车的货,晚饭以后又送舅妈表妹去县城跑了一个来回,觉得体乏,一会儿就睡着啦。亦工却辗转反复睡不着,心里还想着这通打不应该,但打也打过了,又收不回去。他爬起来去上趟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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