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玦坐在车里,实在听不下去了,她跳下了车,怒气冲冲的走到敏敏面前,牢骚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这些事情又跟皇额娘有什么关系?”
乾隆呵斥琅玦道:“简直目无尊长,还不赶快退下!”
琅玦不服气的问:“那她又有什么资格能这样跟皇额娘说话?难道不是以下犯上吗?”
乾隆再次呵斥道:“闭嘴!”
敏敏见皇后并没有阻止琅玦,啧啧叹道:“原来……皇后娘娘平日就是这样纵容公主的?古人云,先齐家,然后才能治国平天下,皇后娘娘连公主都教导不好,又如何做得好这一国之母呢?”
琅玦又插嘴道:“还不知道你的父母是如何教导出你呢!连对待自己的几个儿子,尚且不能一碗水端平,还好意思说别人!”
琅玦只顾着说话,不知何时乾隆已经下车,结结实实的甩给琅玦一个耳光。
福灵安抬头看了琅玦一眼,只见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一脸倔强的强咽下眼泪。
乾隆向皇后说:“带她回车上去。”
皇后不语,拉着琅玦的手又上了后面的马车。
乾隆阴沉着脸,又向敏敏问:“夫人就算受了委屈,今天也够本了吧?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敏敏也没什么好脸色,微微屈膝向乾隆行了个礼,仍然是趾高气扬的说:“臣妾告退,还望皇后娘娘把公主教好了之后再送回来,不然以臣妾的家教,也教不得公主!”
回到翊坤宫,琅玦又一次在皇后怀里嚎啕大哭,倾诉道:“她真的好过分,因为福灵安不是她亲生的,她就处处挤兑他!连家宴都不让他参加!说是家宴,宴席上居然还请了几个外人,才让札兰泰有机会公然调戏我!”
皇后叹着气,拿手帕为琅玦拭泪。
琅玦又呜咽着说:“我最大的错,也不过是多喝了几杯,但我也没有推她,是她拉我,我只想摆脱她而已,哪想到她身子笨,那么容易就摔了。我当时也很害怕,福隆安打我,我都没有还手。后来才知道,其实她的产期也就在那几天了,说什么母子两个差点丧命,未免也太夸张了!”
皇后点点头,又为琅玦擦了擦脸颊,示意殿内的宫女都退下,只有胡嫱一人侍立在侧。
皇后扶琅玦坐在自己身旁,摇头叹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你始终放不下福灵安。敏敏气不过的,也是这件事,只不过大家都羞于将此事说出口,才以别的理由搪塞,你心里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琅玦低着头,没有再哭泣,安静的沉默着。
皇后更加语重心长,劝道:“我曾经很想替你争取,可是,你自己也看到了,福灵安根本不愿意娶你。如今木已成舟,公主下嫁昭告天下,你不好好的跟福隆安过日子,还想怎么样呢?若是和敏敏相处不来,你大可以带着福隆安住在公主府里,公婆膝下有幼子,不会干涉你这些。你总是把驸马拒之门外,他们心里能不怄气吗?”
琅玦咬着嘴唇,慢慢抬起头来,问:“可是……福灵安为什么不愿意娶我呢?”
皇后愣了一下,她苦口婆心的说了半天,琅玦却只听到了那一句。皇后忍不住又摇头叹气。
胡嫱道:“娘娘,这会儿还是别忙着说这些了,恐怕皇上很快就会来兴师问罪,您有应对之策吗?”
皇后摇了摇头,她知道,该来的总会来,香妃的旧账还没算,现在又添了新账,恐怕现在乾隆杀了她的心都有。
不及多想,外面已经传报着:“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