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瞪着永璇,恨恨的骂道:“逆子,竟然要你额娘以死相逼才肯罢休,你可真是个孝子!”
永璇咬紧牙关,只是不再说话。
“你喜欢那个姓王的女子是吗?朕现在就杀了她!”乾隆忽然拔出福灵安腰间的佩剑,直指王若筠。
王若筠一动不动,闭上了眼睛。
渃汿忽然拦在王若筠前面,大喊:“皇阿玛息怒!”
乾隆收剑,问:“你竟然护着她?”
渃汿道:“八阿哥只是认识王氏在先,而对臣媳一无所知。臣媳有信心,只要假以时日,一定可以赢得他的心,求皇阿玛给臣媳一个机会,不要让我们的开端建立在血光之上。有朝一日,八阿哥一定会成为皇阿玛心目中合格的儿子!”
渃汿是今日最受委屈的人,乾隆无法不给她一个面子。
乾隆只好勉强答应,心里却怒气冲天,他扔了剑,气冲冲的走出了正殿,离开了重华宫。
太后、皇后、舒妃,还有永珹、永琪、懿泽、永瑢、琅玦、永瑆、永璂、福灵安等人也都尾随着出来了。
永璇问渃汿:“为什么要帮我?我只会对不起你。”
渃汿冷笑道:“你太高看自己了,我与你素不相识,凭什么帮你?我是为了我父亲,你可以让你的父亲失望,但我不能让我的父亲失望,你想爱谁,我管不着,但是你的嫡福晋,永远都只能是我!”
乾隆刚走出重华宫没几步,忽然停住了脚步,厉声喊道:“福灵安!”
福灵安快步走上前来,躬身拜道:“微臣听令。”
乾隆道:“革去侍卫统领一职,停职罚奉三个月,回家闭门思过。”
“臣遵旨。”福灵安不敢多言,忙将印信交出。
王进保接过印信,问:“皇上,禁军侍卫守卫皇宫,一天也马虎不得,总要有人管着的。”
乾隆答道:“那就让札兰泰暂代管理,记得,是暂代!”
王进保道:“奴才明白。”
乾隆又说:“舒妃降为舒嫔,服侍八阿哥的所有宫女太监,一律罚奉一个月。”
太后大吃一惊,看了舒妃一眼,道:“皇帝,舒妃她……”
“是舒嫔!”乾隆打断了太后的话,语气很生硬,强调般的交待道:“皇额娘记清楚,不要叫错了!”
太后气愤的问:“皇帝方才教训永璇不孝,皇帝自己这样跟哀家说话,还是为子之道吗?”
乾隆冲着太后咆哮道:“皇额娘先是主张朕为琅玦择婿,后又做主为永璇选福晋,这两桩婚事,朝野上下议论纷纷,丢人丢的还不够吗?儿子没有把皇额娘一起论罪惩处,已经是对皇额娘的孝顺了!皇额娘如果还觉得朕做的不够,大可以不认朕这个儿子!”
太后震惊了,惊的说不出一句话。
乾隆却拂袖而去。
太后怒从心生,几乎昏了过去,皇后和舒嫔忙扶住,皇子公主们也都惊慌的叫太后。太后又慢慢苏醒过来,立刻下令道:“哀家要回圆明园!不要在这里碍皇帝的眼!”
皇后无奈,先将太后送回寿康宫,宫中的人也款款散去。
永珹在出宫之前,看到了孟冬,对她说:“今天谢谢你劝八福晋说情。”
孟冬道:“是我们家侧福晋劝的。”
“我知道是你……”永珹原本想再多说几句话,可是因为看到不远处,紫玥快要走过来了,又匆匆离开了。
孟冬淡淡一笑,她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过去了,永珹竟然还是如此畏惧紫玥,感到很是悲哀。
太后果然让人速速收拾行装,驾车离开紫禁城,去了圆明园行宫。这次和贵人没有随行,只有舒嫔与太后同往,陈瑛麟还是跟在太后身边服侍。王进保将此事奏明了乾隆。
乾隆这个时候才不会关心太后和舒妃的去向,只问:“瑛麟又跟着一块走了?”
王进保答道:“陈姑娘留话说,太后待她不薄,如今太后凤体欠安,又触怒了皇上,正是最需要人的时候,她必当不离不弃。”
乾隆听到瑛麟对太后这般有情有义,倒把自己衬托的很无情,问:“朕对太后,是不是过分了?”
王进保笑道:“皇上生气,当然也是有原因的,可太后毕竟是皇上的亲娘,母子哪有隔夜仇?皇上若是心里还惦着太后,过两天等太后消消气,仍把她老人家接回来就是了!”
乾隆听到“亲娘”二字,原本有些活动的心思又迟疑了,犹豫不决,暂时还是搁置了接太后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