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不觉得心虚吗?我日日夜夜的把绵脩捧在手心里,吃饭怕烫嘴,走路怕摔倒,整整两年多!我悉心照顾,还得防备有人害他,你知道我有多少次因为担惊受怕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你呢?你只不过是抽空才能来看一眼,偶尔高兴了就逗他玩一会儿,想来就来,说走就走,你怎么可能跟我一样心痛?绵脩虽然是你的亲生骨肉,但在你眼里他还不如这个贱人重要!”懿泽的目光和语气,先是伤情的痛,后又变得如剑一般锋利,冷冰冰的说:“我恨她,但更恨你,我恨不得让你们统统去死!”
永琪不敢看懿泽,只轻轻的解释了一句:“嫱儿不可能是凶手。”
懿泽突然跑了出去。
永琪看着懿泽远去,心里空落落的,也默默的向外走去。
胡嫱心里一直想着被懿泽带走的那一小撮头发,惊慌的跑过去抱住永琪,像哀求一般的问:“今晚能不能不要走?”
“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改天再来看你。”永琪以为胡嫱不过是想挽留自己在这里过夜,但他没有心情。他掰开胡嫱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胡嫱走回熄灭的柴火旁,拿起盘子,将锅里的还没有完全炒熟的菜盛了出来,放在桌子上,坐下啃了一口馒头。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滴在半生不熟的菜上。
永琪回到了紫薇寒舍,从书柜中间的一个格子中取出一个锁住的木匣子,用手拂去盒子上的灰尘。
卓贵在一旁看到了,忙跑过来问:“王爷,您这匣子里放了什么东西,那么宝贝,还给锁起来?”
永琪没有说话,把匣子擦干净,又放了回去。
卓贵又问:“王爷是喜欢索福晋多一点,还是喜欢胡格格多一点?”
永琪瞪了卓贵一眼。
卓贵道:“以前王爷总是偷偷的跟胡格格的见面,如今她嫁过来了,王爷反而天天一个人住着,府里的人都说王爷是因为怕福晋生气。可奴才不这么认为,王爷最近为胡格格做的事情,哪一件都能把福晋给气个半死,也不差这一件!奴才觉得,王爷不过是因为自己已经变心,对福晋心存愧疚罢了!”
永琪冷冷的问:“你是不是太闲了?”
卓贵意识到永琪生气了,只好闭上嘴,灰溜溜的又闪到一边去了,却仍用眼睛余光瞟着永琪。
永琪静静的坐着发呆,脑海中却浮现出前人的四句诗,于是提笔写在了纸上:
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
却道故人心易变
望雀楼的夜晚是王府最安静的,因为那里只住了胡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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