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想见福灵安?”
“是的!”永琪回答的语气很肯定。
乾隆淡淡一笑,问:“那你为什么要带着琅玦啊?”
永琪答道:“此去云南,路程遥远,一个人未免无聊。自碧彤去后,儿臣与懿泽多有不和,适逢胡嫱有孕在身,路上无人作伴,才想起来琅玦。正好她也常日无聊,就一起走走。”
乾隆当然不信永琪的话,但仍然点点头。永琪也知道乾隆不会信,但表面上只能这么说,只要富察家不闹腾,乾隆才懒得追究琅玦和福灵安之间到底有没有私情呢。
乾隆似笑非笑,问:“你称病请假不上朝,带着妹妹私自离京,跑到云南那么远的地方,一去就去了半年多!这已经很过分了,你居然还不慎落入缅甸人手里?兆惠请命去救你,受了伤到现在还没康复!你说,按照大清律例,朕该怎么责罚你呢?”
“兆惠将军至今还未康复?”永琪吃了一惊,忙长跪向乾隆叩拜,道:“儿臣知错,皇阿玛要如何责罚儿臣,儿臣都无话可说,恳请皇阿玛恩准儿臣能在治罪前去看一看兆惠将军。”
“你还是别去看了,太医院说兆惠需要静养,不宜多动,但他的为人,只要还有一口气,见了你哪肯躺着不动?必然要下床三跪九叩!朕上次去看他,已经影响了他的休养,你就省省吧!”乾隆说完兆惠的病情,原本瞪着的眼睛忽然又眯出笑意,道:“兆惠对朕说,你在缅甸王宫虽然处境窘迫,却丝毫不失皇子风范,时时处处维护大清的尊严,还说动了缅甸的公主和一个颇受国王信任的笔帖式,协助你脱离掌控,把缅兵截断在国门之外!朕虽然生气,却也很欣赏你!”
永琪沮丧的低着头:应声道:“是兆惠将军太抬举儿臣了,其实儿臣很没用,反而给皇阿玛和将士们带来麻烦,儿臣惭愧极了!”
乾隆下榻,走到永琪面前,扶起了永琪,笑道:“缅甸那些贼寇,屡次骚扰大清边境,朕早就想收拾他们了,这仗也不是为你才打的,你不必过多自责。只不过,你若真落在他们手里,朕还真是进退两难,哪敢果断出兵?”
“皇阿玛若为儿臣一人延误军机大事,儿臣岂不成了大清的罪人?”
“你是差一点成了大清的罪人,但毕竟是差一点嘛!”乾隆笑了笑,拍着永琪的肩膀,笑道:“没得到你获救的消息之前,朕寝食难安,睡不着的时候,朕也想了许多事。朕纵然为一国之君,身边哪个人能比得过你?朕永远不会忘记圆明园那场大火,你是如何冒着生命危险把朕给背出来的,你被烧伤、砸伤,每一处伤,朕都看的清清楚楚。其实,如果朕在那场大火中丧生,现在坐在朕这个位置上的人,应该就是你了!你既然可以为了朕把生命和皇位都置之度外,那么朕无论到了任何时候,也都是不会放弃你的,哪怕是背上昏君的千古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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