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见福隆安竟然是最后一名,心中有些纳罕。
福隆安下了马,绕过得胜的骑手们身旁,来到乾隆面前,叩拜道:“启禀皇阿玛,方才赛马时,有人对荣郡王图谋不轨!而且这人一定就是眼前这三十六人中的一个!”
跪着的三十六人,多为年轻的蒙古王公子侄,其余的也都是皇室子弟或皇家外戚,哪个都不是好得罪的。傅恒见福隆安在众人面前如此不避讳,忙呵斥道:“不许胡说!荣郡王不是好好在这里?你输了比赛就乱给别人扣帽子!”
“阿玛!我句句属实!”福隆安望着永琪,又说:“荣郡王在这里,儿臣哪里敢扯谎?”
乾隆一头雾水,问:“到底怎么回事?说个清楚。”
福隆安见问,忙答道:“启禀皇阿玛,方才赛马行程中,有人将荣郡王撞入河中,还驱赶走了他的马。儿臣经过时,王爷正在水中挣扎!这里哪个人不知道,荣王虽天赋异禀,文武双全,却独独不懂水性,偏偏要害他到水里!不知是要谋害他性命,还是想害他输了比赛!”
女眷们都在乾隆身后侍立围观。
胡嫱情知永琪的病最怕寒湿,此刻竟听见说永琪中途落水,心中陡然一惊,更可怕的是,永琪还得胜而回,必然一路骑的飞快。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整颗心都揪起来了。
乾隆听了福隆安的话,很是诧异,问永琪道:“那你是怎么过来的?”
永琪原先也并非想要存心隐瞒此事,只是觉得这里人多,不想弄的人尽皆知罢了。可如今福隆安已然说出,也由不得永琪不说,他只好拱手答道:“回皇阿玛,是额驸将他的马给了儿臣,以至于他落在了最后。”
琅玦听到是福隆安帮了永琪,瞟了福隆安一眼,心中又感慨万千。
乾隆又问永琪:“你可知撞你的人是谁?”
永琪答道:“儿臣没有看清,而且儿臣也不能十分确定他是有心还是无意。大家同行赛马,或许是因为距离太近,不慎碰撞。”
福隆安忙又抢白道:“不可能!如果是不慎碰撞,他怎么没有落水?你却连马都丢了!”
乾隆点点头,他知道永琪向来希望息事宁人,福隆安讲的应该才是大实话,于是向下指着问:“你们中,到底哪个撞了荣王?意图何在?趁早说出来,不然休怪朕无情!”
当下跪着的三十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
太后慢悠悠的笑道:“咱们大清的勇士都是敢作敢当的,怎么这眼皮子底下的事,还能成了无头公案了?”
胡嫱看着乾隆问案,早已急不可耐,她等不及问出结果,也顾不得规矩,就从人群中跑了出来,到永琪身边摸了衣服,有些边角地方已经干了,可里面衣服还都是湿着的,她忍不住自己的情绪,竟然当众就哭了起来,哽咽道:“衣服湿的这么厉害,冻到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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