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什么呆?还不赶快去正殿拜见你的好姐妹兰贵人!”孟冬的声音打断了懿泽的思绪。
“兰贵人?”懿泽抬头看到孟冬,有些不明白。
“就是钮祜禄·青岚。”
“什么?岚姐姐?她被册封为贵人?”懿泽有些不敢相信,像是在梦中听到的一样。她努力却没能做到的事情,青岚竟然做到了。
孟冬笑道:“有件事我怀疑很久了,事到如今,不得不跟你说。十三阿哥满月宴那天,青岚一大早就来了,却不是来找你的,戏台塌陷,旗杆折断,青岚为皇上挡了一劫,你不觉得太巧了吗?我一直怀疑,那天做手脚的人就是青岚,她为了分散你的注意力才扯上宜庆,事实上宜庆那天根本没有来!”
懿泽立刻反驳起来:“不可能!岚姐姐虽有私心,但绝不会害我!那天挡旗杆,她只是为了不去地宫守灵,才冒险一试。她都跟我说过!你不要随便诬陷她好不好?”
“我诬陷她?”孟冬有些生气,冷笑道:“那你自己去看看,外面都在议论皇上的新宠兰贵人呢!”
懿泽道:“我们进宫,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就算岚姐姐先我们一步,得到宠幸,又能说明什么呢?”
孟冬很不高兴,不屑的看了懿泽一眼,转身离开了。
懿泽也有些不悦,却不能对孟冬所说的话无动于衷,因为孟冬的判断力一向很准。
懿泽半信半疑的来到翊坤宫正殿后方的垂帘之后,看到众嫔妃正在那里闲聊,只见颖嫔赞叹道:“兰贵人知书达理,温柔可人,难怪皇上那么喜欢!还是皇后娘娘有眼光,为嫔妾等留了这么一位贴心的妹妹,不然沧海遗珠,岂不遗憾?”
此言一出,谁人都晓得这是暗示青岚是被皇后留下的人,如今得宠恐怕也是皇后有心促成。
皇后便也笑道:“颖嫔真是自谦,姐妹都知道兰贵人是景仁宫教出来的人,如今圣心大悦,颖嫔功不可没。”
兰贵人青岚见状,忙起身行礼道:“嫔妾能有今日,实是各位娘娘恩泽庇佑,嫔妾没齿难忘,只愿嫔妾今后能有机会报答一二。”
揆常在却冷笑道:“兰贵人在慌忙之中还能看准旗杆的位置,没给砸死、倒砸出个恩宠,是何等聪慧?还需要靠什么人庇佑吗?”
皇后听了,立刻斥责道:“揆常在,这话是你应该说的吗?兰贵人虽是新入宫,但位分在你之上,还需要本宫来告诉你尊卑有别吗?还不赶快向兰贵人赔罪?”
揆常在很是不服气,数天前,青岚还不是一个被她呼来喝去的宫女?她愤愤不平的站起,微微对着青岚行了个礼。
皇后转而又对颖嫔说:“这要说起来,我又得责备颖嫔妹妹了,你如今是景仁宫主位,虽说咱们都是自家姐妹,可是规矩不能废,揆常在不懂事,你怎么不好好教导呢?”
纯贵妃满面笑容的劝和道:“皇后娘娘,这也不能怪罪颖嫔妹妹,想来,她也是看在皇后娘娘面上,才对揆常在格外宽厚。”
皇后道:“越是如此,才更应该讲礼节,莫非在你们眼中,都以为本宫是一个护短之人?”
颖嫔起身答道:“嫔妾不敢,皇后娘娘教训的是,嫔妾谨记。多谢贵妃娘娘,嫔妾以后定当尽心竭力,不让二位娘娘费心。”
六宫妃嫔散去,纯贵妃又劝皇后说:“你一向抬举颖嫔,今日却当众指责,岂不前功尽弃?”
皇后答道:“谁让她先挑衅我?不管她娘家是什么官位,她也不过才一个小小的嫔位,就胆敢来讥讽我?”
纯贵妃摇摇头,叹道:“可是如此一来,她必然记仇,小不忍则乱大谋。”
皇后道:“自从出阁,我便开始学什么叫忍让。我是侧福晋的时候,看嫡福晋脸色也就罢了,却还必须忍另一个侧福晋,我是娴妃的时候,竟然要忍位分比我还低的嘉贵人,我做了皇后,更要顾全大局,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颖嫔和令妃本来就是一个鼻孔出气,打量我不知道?永璂现在动不动就头痛病发作,还不是她们害的?”
“我何尝不知道你的苦衷?可是你也看到了,不忍的结果,慧贵妃是什么结局?嘉贵妃又是什么结局?就连孝贤皇后……”纯贵妃说到这里,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懿泽和孟冬,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