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兰对你的领地很瞧不上,是不是。”
“或许是这样吧。”
“实话和你说,伊芙兰不会瞧不上任何一样东西,你也不要给自己一个被人瞧不起的负担。”
瓦伦兹耸了耸肩膀,“我们总是给自己一些莫名其妙的压力,并把罪责推到别人身上,其实这些事情最后根本只能算在自己的脑袋上。”
“你说的是。”
许多像是一个学生那样聆听着训诫,没有丝毫的怨言——此刻看不出他是一位领地的领主,甚至是一个国家背后的君主。
“拉米厄尔四世能成为教皇,是因为他的虔诚,同样因为他的野心,你有没有想过前任教皇在哪里?”
“没有。”
许多实际想的是按照常理,前任教皇死了才会换下一任吧?
“教皇可不一定是因为死亡才会换人的,”瓦伦兹似乎是知道许多并不了解这一制度,笑着说道:“你以为教皇就是权利的顶端了?”
“或许吧,单就兰巴斯来说。”
许多说的是实话,在政治方面,他的了解水平和见解会被芙罗拉甩出好几条街,这是不争的事实。
“实际上,权力对于你来说,没有想象的那么复杂,但是对于一位普通的政客来说...恩,好比芙罗拉女皇,还有维多利亚伯爵等等来说,却是非常难以理解的。”
“原因?”
“他们的政治思想和体系来源于固有的传承,父辈,亦或者环境的熏陶,可是这些理念所贯彻的并不一定是正确的,这么说你能明白?”
“大概明白。”
许多不会随便把话说满,那是自掘坟墓的行为。
似乎是比较满意,瓦伦兹长老点点头,“权利不是用来追逐的,而是用来探寻的,什么时候明白了权力的真谛,那便够了。”
“那跟我现在要走的路关系很大么?”
许多不禁疑惑了。
“继续往下走就知道了。”
瓦伦兹长老似乎是在猜谜一样,拿起了烤的热乎乎的面饼咬了下去,清脆无比,热气腾腾。
许多伸手拿起眼前的那块面饼,趁热咬了一口——味道不好吃,不过口感尚可,许多也没打算将它当做食物就这么填肚子用,而是咬了几口便收了起来。
“上一任教皇,他已经跨越了所谓的权力巅峰,而拉米厄尔四世却终生没有这个资格。”
瓦伦兹长老望着站起身的许多,明白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了。
“我继续走我的路了。”
许多点头,知道瓦伦兹是不会提起返回奥迪托雷的事情了——这一番谈话他并没有获得什么实质性的信息,简而言之只不过对“教皇”这个成为有了一点新的见解而已,“权力”代表什么?许多并不在乎,重要的是,眼下的露他依旧要走下去。
“下一次见面,或许你会明白我真正为之努力的是什么。”
瓦伦兹坐在原地,并未起身,只是轻轻用手中的木杖晃了晃,便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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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许多迈步继续向着北方的深渊大军军阵行走之时,那冰天雪地之中正在召开着一个气氛严肃的会议。
沉默而冰冷,这就是此刻几位亡灵议会长老之间唯一存在的气息。
诺斯作为亡灵议会实力最强大的法师,却是在一次信心满满的进攻中被直接揍得狼狈逃窜,就算他没有受到什么致命伤害,这种难以言喻的耻辱感对于诺斯来说已经不亚于赤身**的被禁咒砸在脑袋上,其所带来的影响深远而无法遗忘。
六把石椅,如今上面坐着的已经物是人非。
曾经的亡灵大骑士之位如今空荡荡的,那古板而简陋的石椅一如当初它主人身上的衣物一般,在这冰冷的寒风中凝立着。
“诺斯的失败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里奥瑞克依旧是那一身锈迹斑斑的铠甲,血红色的斗篷在风中摇摆着,声音低沉而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
亡灵祭祀夏薇坐在里奥瑞克的对面,脸色很是不好看——因为她是反对亡灵入侵的,但是如今局势已经无法挽救,深渊大军现在每时每刻都在不停地进入这个大陆之上,身为精灵族曾经的大祭司,她可高兴不起来。
“他的失败是正常的,但是到现在还不愿意露面就是不正常了。”
奎尔托斯扭了扭肥硕的身躯,那身华光闪烁的铠甲响起了一片零碎的声音——或许是他戴在脖子上的项链太多了的缘故,走到哪里都像是一个兜售魔法装备的商人而不是一个战士。
不过他说的话倒是异常中肯,即使是被埃克里斯顿三招打败,诺斯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在亡灵议会谈笑风生,可是这一次他却是如同被打怕了野兽一样,再也不敢露头了。
一旁的达斯丁用手指旋转着一柄匕首,闪烁的寒光跳跃着,却和他极为静默的身体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虽然不发一语,却是没人能忽略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