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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一过,雨便停了,转眼间天便热得像是下了火一般,长安城中各处的积水经炙热的阳光一暴晒,蒸腾起的水雾更是令人闷得喘不过气来,尽管屋角放置了两大盆的冰块,可李治却依旧觉得燥热难耐,再一看到文案上头那堆砌得足足有半人多高的公文、折子,更是气闷异常——自打刘洎被停了职之后,政务上的事便全由中书令萧瑀与黄门侍郎诸遂良两人轮流管着——老萧同志倒是积极得很,偏生他老人家多年来就没整过啥正经的政务勾当,这一接手,立马就撑不住了,整巴了几日也没搞成多少事情,而诸遂良倒好,一见太子有意揽权,自是大小事情都往东宫里送,一开始还真令李治有种大权在握的兴奋感,然则折腾了几天下来之后,那繁重无比的政务立马将李治给吓住了,可又拉不下面子说自个儿不行,强撑的结果就是事情越积越多,书桌上的文档才几天的工夫便堆成了座小山,这令李治很有种想痛哭一场的冲动。
“殿下,这是尚书省刚送来的公文,请殿下过目。”就在李治烦心无比之际,东宫主事宦官管大松领着几名手里捧满了公文的小宦官不识时务地冒了出来,也没瞅见李治那脸色跟锅底一般的黑沉,便媚笑着禀报道。
“哼!”李治从公文堆里抬起了头来,一见又来了如许多的公文,原本就黑的脸色立马转青,愤怒地瞪着眼,猛地一拍桌子,跳将起来,将手中的毛笔劈头盖脸地便向着管大松砸了过去,口中骂道:“混帐行子,本宫没耳朵么,嚷那么大声作甚!”
得,李治这也就是借题发挥罢了,哪是管大松声音响了,左右不过是不想办公,又拉不下面子,找个借口发作人罢了,这一点似管大松这等久在宫廷之人右怎会瞧不出来,可问题是他能叫屈么?显然不能,眼瞅着李治那暴跳如雷的样子,管大松尽自心中委屈的够呛,却也没敢出言辩解,甚至没敢去抚一下被砸得生疼的额头,“扑通”一声便趴倒在地,口中讨饶道:“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李治也就是找个借口偷懒罢了,又怎会理会管大松委屈不委屈的,从文案后头冲将出来,狠狠地踹了管大松几脚,骂了几声“狗奴才!”之后,便一甩大袖子,怒气冲冲状地出了书房的门,领着两贴身小宦官径直往通训门去了——按宫廷规矩,东宫与皇宫间通训门本该是紧闭着的,唯有皇帝派人来东宫宣诏之时才能打开,其余时辰任何人均不得通行,哪怕是太子要进皇宫也不能从通训门过,可自打李世民亲征之后,李治嫌在两宫间来回绕弯子不方便,硬是以监国太子的名头强压羽林军留守之副将窦福麟敞开了通训门,着实方便了李治前去找武媚娘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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