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是成功之母,失败是走向胜利的钥匙,失败是……,得,就算你将失败美化到了极点,满天下也没几个人会喜欢失败本身,尤其那种眼瞅着胜卷在握,可到头来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失败更是令人深恶痛绝了的不是吗?别人如何姑且不论,至少李贞是绝不会喜欢失败的,他也不相信素来一帆风顺的大度设会轻易接受失败的命运,正因为此,李贞虽然从李袭誉那儿借了兵去追击大度设,可一路上却小心谨慎得很,并未可着劲地狂追,哨探、游骑放得极远,密切注视着薛延陀大军的动静,而大部队则只是远远地吊在薛延陀大军的后头,轻易不靠得太近。
不甘心,怎么也不甘心,没想到自个儿会败得如此惨的大度设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面对着强大的唐军主力,撤退固然是无奈之举,可他怎么也不甘心就这么灰溜溜地撤回草原去,若是如此,往日里赫赫的名声毁于一旦倒是小事,在与拨灼的汗位争夺战中处于下风才是他所无法承受之重,若是就这么败退回去,大度设用脚丫子也能想得到拔灼那一帮子人会在父汗面前如何进谗言,故此,就算是败了,也不能败得如此的难看,反咬唐军一口,就成了大度设挽回颜面的最后一根稻草,而李贞所部的那五千人马就成了大度设最佳的反击目标。
清楚!大度设清楚得很,李贞所为不过是要拖住自己撤退的速度,等待大同方向的唐军集结到云岗一带罢了,只不过大度设更清楚的是大同方向的唐军虽然已经集结,可军行不速,压根儿就无法抢在薛延陀大军之前抵达云岗,这一条大度设早已由游骑的哨探得知,况且大度设已经提前派出了两万精骑去抢占云岗,后路已然无忧,如今萦绕在大度设心头的就是如何吃掉李贞所部,最好是能将李贞生擒活捉,若如此,此行虽是损兵折将,可能有李贞在手,跟大唐还能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虽是败了,可面子还是能保住的,甚或从大唐捞上一大把也不见得不可能。
三天了,自打后卫游骑发现李贞率部在后头紧追不舍到如今已经三天了,双方的游骑倒是杀得个你死我活,可彼此的主力却始终未曾正面交过手,无论大度设如何诱惑——假作松懈、故意分兵、暗中埋伏全耍了个遍,可惜跟在后头的李贞所部却压根儿就不上钩,始终如同一匹恶狼般跟在后头,等待着大度设露出真正的致命破绽,这令大度设如骨在喉,咽不下又吐不出,难受到了极点。
贞观十五年十月二十七日,薛延陀大军撤过了云岗长城,大同方向的唐军见战机已失,并未再向前逼近,退了回去,唯有李贞所部紧追不舍,依旧不紧不慢地吊在薛延陀大军的后头,一副打算跟着薛延陀大军深入草原的做派,令早已愤恨无比的大度设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传令全军在诺真水安营扎寨,连营数里,并派人向李贞下了挑战书,约期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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