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耐德那是完全不信任昂热的,但是,昂热有一点没说错。
那就是,路泽飞和楚子航都是屠龙的好苗子,昂热是决计不会害他们的。
争吵仿佛结束了,施耐德收起了左轮,午后的暖风徐徐吹入室内,一抹阳光透过百叶窗,轻柔地洒在那张19世纪威尼斯工匠手工雕刻的古董书桌上,暖意瞬间在全身蔓延开来。
虽然已经入秋了,但是这里依然是温暖如春。
阳光如洗,桌上打开的书也散发着温暖的光圈。
四壁除了油画就是高到顶着天花板的书架,上面摆着成套的精装本和古籍拓印本,贴着书架的楼梯和平台高高低低,方便人在这个巨大的书架屋里爬上爬下。
巨大的橡木桌摆在林立的书架中问,一束阳光从顶上天窗口照入。
金色的阳光璀璨无比,打在了踏进这个室内天井的施耐德的头顶。
接近正午的阳光晒得他那张金属的面具微微发亮,又沿着面具的边缘将那淡黑色瞳眸前的睫毛粉刷成了淡淡的白色。
昂热重新坐回了沙发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碰击骨刺杯的杯壁在白滑的空间里卷起复层的水花茶浪。白色的氤氲后老家伙总是那一身得体的西装,但胸前的玫瑰今日却换了一朵水仙,在黑色的前袋口显得格外娇艳欲滴。
桌后的昂热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端着茶杯淡笑着看着施耐德。
他拿着一块曲奇放到嘴边咬了一口,断裂部分的饼干粉末落到了那一尘不染的西服上面,他默然把手里的饼干放回茶杯的托盘里轻轻弹了弹领子。
书桌前,施耐德死死地盯着对面这个眯着眼睛对自己笑的老家伙,他发誓如果不是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他现在真的很想把这个老东西从窗户口直接扔下去。
“你的消息,是从弗拉梅尔那里听说的?”昂热见施耐德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挑挑眉。
“我花了五瓶威士忌。”
“那个老匹夫,永远是这么靠不住。”昂热耸耸肩,然后说道:“哎,不过,不得不说,他的炼金术最近又有精进了,你看看这个。”
说罢,昂热递给了施耐德一块深黑色的金属,表面颇为光洁,但却反常地没有折射阳光,触感微凉,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那暗金都是那么沉,有一种晦暗的令人不适的气息。
施耐德看了一眼,便诧异说道:“好坚硬的金属。”
施耐德尝试着用食指和拇指发力捏紧,在肉眼观测不到的内面他的指肚与金属的接触面异化为了淡白色的龙鳞,细密的火花来不及进射出就被纯粹的力量湮灭在了黑暗里。
“当然了,这可是炼金制品,不过,也算是合金的一种了,不过,不是你所知道的b一ti3au的那种金与钛的合金,虽然那类合金也已经是现在这个时代人类目前能做出来的最硬的金属之一了,可惜的是那类合金始终无法兼顾到弹性和韧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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