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延城北猎天骄,白草连天野火烧。暮云空碛时驱马,秋日平原好射雕。护羌校尉朝乘障,破虏将军夜渡辽。玉靶角弓珠勒马,汉家将赐霍骠姚!
这是韩锷极喜欢的一首诗,只是不太满意最后一句。但那一股男儿爽气,却是他最心仪也最自期的。所以当杜方柠问到他们新修的合击之术用什么名字时,他就想起了这三个字:居延猎!
——青草湖就在居延城北八百里外,这正是他目下的图谋,也是他的心愿:居延猎,猎天骄!
他们两人才发动,敌手就也动了。咯丹三杀不是不善合击,他们只是一向并无机会也无必要合击。长刀、腰刀、短刀,织成一片刀网,从天上或密或疏,或狂荡猛烈,或阴狠难测,一**地袭卷而来。大漠王向为两人,而两人同心,其利断金,何况他们本就是极好的兄弟。他二人一力所创的大漠金沙门的金沙刀与洞空刃更是配合无隙。仅仅在一开始的混乱后,他们就惊觉敌手这一男一女年纪虽轻,但身手之强,已远出自己逆料。不自觉的咯丹三杀就已携手从左路攻袭,而大漠王两个老者把住右路。
让韩锷与杜方柠最吃紧的却是左路,不只为咯丹三杀人多,且他们正当盛年,杀气极悍,以个人修为而论,每一人似乎都要较大漠王莫失与莫忘高上一筹。韩锷本要独当左路,却被杜方柠抢身向前,以一根青索挡尽左路之击,却把较弱的右路让给韩锷。接着她短匕一出,竟把右路的守势也大半接过了,韩锷在空中只管进击。杜方柠的青索却圈圈转转,封尽敌人攻势。她虽为女子,但生性果勇,就是间或有敌人突入她青索圈内,她银牙一咬,咬住那散乱的与青索同飞的发丝,一把短匕拚死力全力护住与韩锷所结的合击之势的内胆。韩锷的眼光越来越冷,脸色也越来越青。杜方柠的脸色却越来越白。这半月以来,他们合藉双修,进境极大,如果不是这一翻苦磨苦炼,在对方五大高手夹击之下,杜方柠真不知自己与韩锷是不是早已命丧黄泉。
韩锷的肩头忽然溅血,那血一红飞已扑上了杜方柠的眼——她眼见韩锷为解自己之围,一剑不顾而出,空门大开,直击戈壁长刀的颈侧,却为解马一刀斩在肩头,可他的长剑也已伤戈壁长刀之颈项。可他这时力弱,已回退无及,戈壁长刀伤颈后刀光反更加悍烈,直向韩锷当头劈下,直要把他劈成两半。杜方柠眼一红,青索抖出,不再拒敌,竟直缠住韩锷的足腕,把他生生向后一带。可青索一出,她右路的莫失与莫忘的金沙刀与洞空刃也转瞬即至。杜方柠牙一咬,竟合身向那莫忘的金沙刀扑去,一把短匕一伸,就向他胸口一扎,竟是搏命的招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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